说是去看他什么情况了。
但沈景晴都这么说了,他在柳绿居也是留不下去,就这么被彩云半押着出去,回了自己的厢房处。墨童儿是早在那儿收拾了,见林承钧回来,端着刚点的茶就迎上去道:“公子回来了?屋子还要会儿才收拾好,您先歇会儿,喝口……”
墨童儿还没说完,林承钧就手一杨打翻了他端着的茶碗,瓷坐的茶碗登时在被砸得四分五裂。墨童儿要伸手去捡,却不想林承钧一脚踩上他的手,将他的手死死地压在了碎瓷片上,锋利地碎瓷片一下就嵌进了手掌的肉里。
墨童儿发出一阵阵痛呼:“公子何事气恼,求求公子先松开吧……”
林承钧哪里管墨童儿的哀求,嘴里喃喃呐呐骂道:“你们一个两个赶着来坏我的好事,还敢在我面前捣鬼,你们且等着吧,落后我叫你们好看……”林承钧的脚是越踩越用力,叫墨童儿止不住地哀嚎。他骂了好一通,才觉得把在柳绿居受的气给发脱出来。而墨童儿的手早已经是被瓷片扎得鲜血淋漓,虽说来时林承钧也时常打骂他,却从未像今日这样发过脾气。他怕待在这儿又惹恼了林承钧,哆哆嗦嗦收拾了地上的瓷片,便一径跑出去了。因着手疼,坐在屋外头的台基上哭。
墨童儿哭了好一阵儿才把手包好,赵氏和余氏那边也听到了这边的哭声,差人去问是怎么回事,下人回话才知是林承钧似是在柳绿居那头受了气,回来便将身边的小厮好一顿揪打,是他身边那小厮在那哭。
余氏听此不免有些担心,道:“母亲,这孩子如此沉不住气,才来侯府第一日便如此了,我们真能靠他把爵位夺过来吗?”
赵氏倒是不慌不忙道:“这有何妨,他越是如此,越是能看出他对此事是十分心急了,虽有这个心思想要长进,却又胸无城府。他在沈景晴那里拿不到他想要的,还不是要求到我跟前来,他这样的性子,还不是我们说什么他便是什么。”
余氏听了赵氏的话,觉得是这个理儿,便也不再管这林承钧了。
……
再说沈景晴这边,钰哥儿再看过郎中之后便睡过去了,直到后晌才醒来,又用了些。睡足了觉,他精神头也好多了,看到沈景晴,还不好意思起来,道了好几声谢。沈景晴见他除了背上的伤,身子无其他大碍后,便差人把他送去厢房。见他身边没个得力的小厮,沈景晴便遣了彩云过去,又另嘱咐她时刻注意着林承钧和赵氏那边的情况。
小欢看着钰哥儿远去的背影,叹道:“夫人,这钰哥儿这么点大,上京来本就不易,还总被他这堂哥儿欺负。虽说这钧哥儿也是个半大小孩,可说句不该说的,有些孩子打小就有欺心,也不知青州府那边送这么个孩子过来是要做什么。”
沈景晴听了也是点头,这林承钧是赵氏身边的田妈妈接过来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林承钧是个什么秉性,却偏偏接过来了,指不定就是冲着她来的。
送走了钰哥儿,沈景晴想着去“林燕飏”那里看看,最近“林燕飏”时不时能够醒过来了,虽还是举止怪异,但只要沈景晴在,便会乖乖安静下来,只想着往沈景晴的怀里蹭,小欢和小福看了也是啧啧称奇,毕竟侯爷昏迷之前,一年也跟夫人说不上几句话,没想到醒来后却变得这么黏人了。
沈景晴也觉得奇怪,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见好事。既然“林燕飏”这么听她的话,那她每日多细心教导他些,总有一日,他在旁人面前也能装出个正常人的样子。届时,“林燕飏”在明,她在暗,料隔壁院那群人也不敢轻易惹事了,她便能真正管着永平侯府。
想到这,沈景晴心情不禁愉悦,照顾人也变成一件乐事了,正准备起身时,外头有人传话来:“夫人,四房的姜夫人来了。”
沈景晴听到是姜氏来了,忙道:“快请四婶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