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青松院的钧公子和钰公子来了,夫人要让他们进来吗?”天才蒙蒙亮,就有侍女在门外通传。这阵子林承钧和林承钰二人每日晨起都要来向沈景晴问安,虽然沈景晴说了多次他们不必来,但他们依旧是日日来此。
“叫他们进来吧。”沈景晴才从睡梦中醒来,此刻还有些昏昏沉沉,但很快,门外传来一道充满精神“嫂嫂”,叫她清醒了几分。
在门外喊的人正是林青竹,自从他来了侯府后,已经变成柳绿居里每日醒得最早的人了。沈景晴不知他每天哪里来的使不完的劲,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她房门口接鸟儿出去溜,说是作为上次把鸟弄丢的补过。好在林燕飏变成鸟后的作息与林青竹倒也比较契合,林青竹除了上回把他的脑袋染成红色后也没对他再做什么奇怪的事儿,每日还能带着他到外边转转,虽然被栓了绳子,但好歹比关在屋子里强。是以他和林青竹二人也算是相安无事。
沈景晴穿戴好后,便开了门让三个孩子进来了。叙礼毕,还不等沈景晴开口,林青竹就满面荣光道:“嫂嫂,我来接小橘出门溜溜,它起了没有?”
沈景晴挥挥手道:“起了起了,你快带它走吧,一会儿记得早些回来吃早饭,灶上已经在做了。”
林青竹带着鸟儿欢天喜地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离去,沈景晴又收回目光,瞥见林承钰低着脑袋,躲在林承钧的身后,唤他上前来,道:“钰哥儿,这几日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的?”
林承钰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沈景晴心中怜惜,听彩云说,这孩子自从上回落水后,就不怎么爱说话了,她扫了一眼在面前站着的林承钧,道:“承钧啊,你堂弟前阵子落水还没大好,你不必日日都拖着他来给我问安,让他先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
林承钧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他还没辩解,林承钰就赶忙先摆手道:“我不要紧的,我愿意来给婶婶问安。”
林承钧暗中剜了林承钰一眼,跟着开口道:“婶婶,我是想着钰哥儿左右也是要给太夫人请安的,便也拉着他来婶婶这儿了。婶婶,我方才见钰哥儿在悄悄看竹叔手上的鸟儿,不若叫他也到外边跟竹叔一道玩会儿吧,心里开怀,身子也能好得快些。”
沈景晴低头问林承钰,道:“你想去跟鸟儿和竹叔一块儿玩吗?”
林承钰看了眼沈景晴,最后怯怯地点了点头。沈景晴对他柔和地笑了下,道:“那就去罢,我一会儿再叫小福给你包些点心回去。”
小福带着林承钰找到林青竹时,他正在逗鸟儿玩,见林承钰来了,他很是兴奋地起身道:“二侄儿怎么来了!”说着又探头探脑地往林承钰身后看看,奇怪道:“我大侄子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林燕飏听这林青竹叫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口一个侄子,丝毫不觉得拗口,心道这小孩真是人小鬼大。虽说这辈分是没错,但他从见到这两孩子第一日就能很是熟稔地叫人家侄子了。
林青竹间林承钰不说话,又道:“这会儿是不是只有你哥和你婶婶在屋里头呢?”
林承钰点点头,林青竹听了,忽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不由分说地便牵起林承钰的手就往正房走去,道:“我知道,你不爱说话,肯定不是自己要出来的,那就是你哥打发你出来的,咱们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竹公子,这不好吧,叫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小福在后边劝着,可林青竹已经是带着林承钰一溜烟地跑了。
林燕飏方才见到林青竹这样笑,就知道他是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了,果然,这会儿是要拉着别人同自己一道去听墙角。不过其实林燕飏也很是好奇,林承钧上回害林承钰落水究竟是意欲何为,他直觉一会儿能听到些什么。
两人一鸟在墙角乖乖蹲下,小福急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后,见他们像蘑菇一样长在角落里头也拔不走,也只好跟他们一起蹲下了。
明间里头,沈景晴喝了口茶,对林承钧道:“不早了,你该回青松院去了。”
“婶婶,我还是等着钰哥儿一块儿走吧,而且,我也有事想要与婶婶讲。”
沈景晴抬眼瞟了下林承钧,淡淡道:“什么事?”
林承钧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婶婶,我听说您与侯爷成婚几年一直未有子嗣,而侯爷受伤后久久未醒,叫婶婶一人孤独。若是婶婶愿意的话,我愿意留在京城长伴婶婶身边,尽心竭力地孝敬侯爷和婶婶,让侯爷和婶婶不再膝下空虚。”
这话给在外头听的几个人都听愣了,就连林青竹业微微张开了嘴,原来这林承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