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是这个主意。林燕飏则更是惊讶,敢情这林承钧是上赶着来给他当儿子的。
而里头的沈景晴听了这话,忽然笑了一下。她先前还想不明白这林承钧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独自留在京城,原来是在这儿等她呢。弄了半天,竟然是想当林燕飏的儿子,看来这是冲着爵位来的啊。怪道他急着把墨童儿和林承钰弄走,怕是这二人在侯府里,一个会叫他施展不开,一个会挡了他的道。
沈景晴这才正眼看向林承钧,道:“承钧,你跪下,我也有事要同你说。”
林承钧见沈景晴笑完又说了这话,以为沈景晴是打算应下,便忙不迭地噗通一跪,就听沈景晴道:“你想留在京城,留在侯府,当我和侯爷的孩子,对吗?”
林承钧听沈景晴这么说,以为马上就要成事了,如捣蒜般地点点头,可未料到沈景晴却道:“原先我不知道你竟是打得这样的主意,可现在听了,我也明白了先前的事儿。你来侯府的第一日,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你和钰哥儿,若在侯府出了什么差池,我绝不会打撒手不管的。”
林承钧听到这话,心中恐惧,身子一抖,却听沈景晴继续道:“上回钰哥儿落水之事,我落后去看了,是有人在水边铺了厚厚一层青苔,踩上去便会打滑。之后我又问了看园子的小厮,说你那日下午带钰哥儿去之前就已经去了园子,亲眼看到你在水边铺下了那些青苔。”
林承钧闻言,立马急切地辩解道:“婶婶,我那日没有提前去园子里,定是那看园子的小厮看错了……”
沈景晴却并不理会他,接着道:“你不是我家孩子,我也总不能把你送到顺天府去叫衙差拷打你,便只好写了封信送到青州府你的嫡母手上。你远在京城,她管不了你,但我听说,你姨娘尚在青州府,我想,你嫡母吴娘子自有处断,总要给钰哥儿和他父母一个交待。”
林承钧听到花姨娘,终于是跪不住了,起身冲着沈景晴道:“你对我姨娘做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侍女道:“夫人,青州府吴夫人那里来信了。”
“拿进来。”沈景晴连看都懒得看正怒目瞪着她的林承钧,只接过了信,打开来看,略略扫了几行后,便勾起了嘴角,道:“吴夫人说,你犯了错,本是要叫你回去受罚的,但花姨娘却主动帮你顶了罪,说这主意都是她想出来逼你做的,吴夫人将她送问官府,打了五十仗,现在还下不来床,一双腿也打废了,以后怕是走不得路了。”
林承钧听到花姨娘遭此重刑,双目赤红,高声嚷道:“你凭什么让人处置我姨娘!”说着便要握着拳头扑上来,小欢上前钳制住他的小臂,叫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不得,冷冷道:“钧公子,你当时坐下了这等害人的事,便应该会想到有这一天。夫人早就说过,绝不会轻饶素放,现在你该知道了。”说着又唤来了仆妇,将林承钧押出去。
在外头听墙角的四人都是伸长了脖子,亲眼见着林承钧被押了出去,嘴里还不断骂着沈景晴。林青竹摇摇头,拍了下林承钰的肩膀,道:“二侄儿啊,你也是不容易,我早就说这个大侄儿不像是个好人,心眼都不用在正道上。”
林燕飏瞥了林青竹,他的心眼难道就用在正道上了吗?不过方才听了这么一出,他对沈景晴也是十分佩服。林燕飏本以为沈景晴知道是林承钧害人后会因着他是青州府来的会畏手畏脚不敢处罚他,却没想到沈景晴直接往青州府递了信儿,切中要害,林承钧这会儿,肯定比自己受了罚还要难受。
“你们几个蹲在这儿做什么呢?”听墙角的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小欢就已经叉着腰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小福慌慌张张起身,却没想到蹲太久脚麻了,才起到一半就又狼狈地蹲下,还不忘道:“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就是累了。”
小欢一眼就看出他们几个事偷听了有一会儿了,无奈地叹口气道:“快进来吧,早饭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