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钲出手将她的匕首打掉,落在一旁人的脚下。
沈玄尘道,“自尽是最蠢的办法。”
端嫔垂下头,捂着脸落泪,“可是,臣妾没别的办法了,那个毒妇她做的太隐蔽了。”
“未必。”沈芫起身,将匕首藏在裙摆下,“皇后娘娘,也有露马脚的时候。”
阴氏瞳仁一缩,她冷声道,“沈贵妃,你也要污蔑本宫吗?”
沈芫今日打扮的这么好自然是要唱大戏的,今早太后来问她要皇子,她让人磨磨蹭蹭的送去一个假襁褓。
赌太后被看管着,根本没法要求看孩子。
果然太后虽迟到,却也在沈玄尘之前到了坤宁宫。
如今孩子已被萧钲的人接手守护,她非常放心。
坤宁宫是鱼死网破的一局,身为棋子她要表现得漂亮,让执棋之人满意,进而提出她的愿望。
沈芫站得离沈玄尘近了些,她举起手中的首饰,“这是姐姐在我刚进东宫时送我的手镯。”
“姐姐是第一个对我展示善意的人,我日日带着它,初时困窘,也是姐姐送的首饰让我勉强能够露面。”
阴氏名叫阴淑华,沈芫是叫过她淑华姐姐的人。
阴淑华斥道,“你记得本宫对你的好,却要在今日这般污蔑本宫?”
“姐姐别急,”沈芫安抚道,“我还没说完呢。”
她抬手将镯子砸下,掐丝华丽的金镯撞击变形,露出里面的丸药,“你看这些药丸,熟不熟悉。”
阴淑华面色不变,“本宫送你时就说过,这镯中有香料,能发出异香,应该早已挥发完才是,你是想诬陷本宫不成?”
沈芫蹲下身拾捡丸药,“是啊,应该挥发完才是,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她像是想到什么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当然是因为我穷啊,你送的金镯我压在箱底下,带了对鎏金的出去。”
“反正也没人敢指出来,太子妃送的东西还能有假不成。”
沈芫干脆一屁股坐下来,“等到我封妃,这手镯我才拿出来带,我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就流产了。”
“我以为是我身体不好,可是从我宫中出去的一个近身服侍的宫人也是如此,就不由得让我起了疑心。”
“这一搜查,手镯中的香料就让我警惕,寻人将镯子完好保存至今,找太医一验便知,这里面都是使人落胎的猛药。”
沈芫起身将手镯和药丸用手帕包裹好递给萧钲,总觉得沈玄尘的脸色莫名的阴沉,像是生气了。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沈芫在东宫受到的折磨,还不是因为他。
萧钲去太医院将太医拎过来验药,沈玄尘解开一人的水囊,倒在沈芫手上,抽出手帕来将她擦拭干净。
沈芫笑得很妖冶,“哥哥嫌弃了?”
沈玄尘问她,“可还有其他要指认的?”
沈芫笑得落下泪来,环视一周,“她们欺负过我,我也欺负过她们,扯平了。你来晚啦,我已经不需要你护着了。”
她最孤立无援,最无助的时候,沈玄尘在哪呢?
阴淑华盯着她,“沈贵妃,说来,本宫也有些你的事,藏在心里未敢与人言。”
两人四目相望,双双不让,在这坤宁宫对峙着。
沈芫面无表情,她当然有把柄在阴氏手上,当年她在国公府,扮成小公子四处玩乐,结识一干好友。
唯有齐殊,最为交心,引为知己,他一中进士便送信给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可惜那时她已入东宫。
齐殊要离京赴任,恐今生难再见,东宫中无人在意她这无宠的宝林,她趁机出宫相会,被阴淑华知晓,竟然替她瞒下。
所以她才从未对阴淑华起过疑心。
这般信任,却被辜负。
太医验完丸药,确认是毒,又核查当年礼物的单子,确认此镯是从皇后宫中出来的。
沈玄尘让所有妃嫔出去,仅余皇后、太后、沈贵妃三人。
李妃担忧的望着殿内,“没想到皇后这般心狠手辣,不知道沈六能不能应付。”
谢妃也有些胆寒,她呆呆问道,“之前的余妃落过几次孩子,抑郁而终,不知道和皇后有没有关系。”
两人打了个寒颤。
闲杂人退散,太后才斥责道,“阴氏,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吾儿子嗣单薄,皆是你之过!”
阴淑华道,“都是学得你呀,本宫的好婆婆,你怎么对付本宫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