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是比您的夫人还要重要的?”
那前廊却空荡荡的,一点回应的声响也没有。
杏雨便直挺挺地跪在了长廊之下,也不管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跪得膝盖都酸软了,门内才终于有了动静。
一抹身影落在了杏雨眼前,她惊觉抬头,察觉谢羡风正站在了她的面前。
谢羡风着一袭黑袍,腰上别着青云剑,眉眼深不见底。身影颀长,犹如林中松柏,淡泊凉薄。
杏雨连忙磕头,恳求他:“将军,奴婢是来为小姐讨药的,小姐已经恭候将军多时了。不知将军是否收到了小姐寄去的信函?”
谢羡风默了许久,只幽幽道。
“我与那药堂并不顺路。”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彻底断了小姐的生路。
话音落下,一左一右两个侍卫便毫不留情地将杏雨赶了出去。
“都听见了?若你是为这事来的,如今可以回去了!大将军已说得很清楚了!”
杏雨仍不死心,泣不成声地祈求:“可是,小姐真的病得很重,若再不医治,恐怕人命关天啊大人!大人,奴婢求您,去为小姐寻位郎中来吧!”
她害怕谢羡风就这样坐视不理了,急忙出手想去抓住他的衣袖,话音未落,便被侍卫高高架起,拎出了庭院。
杏雨狼狈地跌倒在地,听到谢羡风扔下了最后一句话。
“既还活着,就不必来向我禀明了。”
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在眼前合上了。
杏雨独自坐在寒风中哭得伤心,却依稀听到,隔壁的偏院里传来了阵阵女人的笑声……
***
不知过了多久,门庭才再度响起了杏雨的脚步声,可却是步履蹒跚,再没了去时的欢快。
慕溶月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子,见杏雨打开暖帐,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她面前。
“将军呢?”
“将军他,他……”
杏雨垂着头,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慕溶月神色微变,一双闪烁的眸子也逐渐黯淡了下来。
“是谁?”
“我问了侍从,说是沿途救下的灾民,临时带回来接济的。好像是……是个唤作‘萤儿’的民女。”杏雨的声音愈来愈小,“将军已经将她安置在了偏院里,暂且住下了。”
“‘萤儿’?”
慕溶月心口隐隐刺痛起来,颓丧地躺回了榻上。
她只觉冷得可怕。
若是赈济灾民,按例自然有许多种救恤的法子,犯不着特地带回家里来。
谢羡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她知道,谢羡风并不是那朝三暮四的滥情之人。阔别半载,他突然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子,并不为了救灾,也不是真心想要纳妾。
他是在惩罚她。
惩罚她多年前,害他没能娶到那位叫做“莫盈儿”的女子。
“罢了。杏雨,去为我把药煎上,我服下了,再好好睡上一觉。”
慕溶月侧过脸,一行热泪缓缓淌下。她用指腹将泪水擦拭干净,将不甘与麻木都遮藏在了看不到的阴影之下。
杏雨却吞吞吐吐,半晌都没有动作。
她不敢戳破小姐最后的一丝幻想,小姐若是知道,将军连药都不肯为她带,该有多么的心碎和绝望……
***
玉笙居内。
谢羡风坐在书案前,在地图上勾画出了下一个地点。
此次回府,仅是临时歇脚,待不了多久。
待公务谈完,副将刘彰一边收起地图,一边想到了方才的丫鬟,便试探地问道:“将军,夫人那边……要不要我去派个人问候一番?”
谢羡风沉默了几许。
在从前,这样的事,也发生过几回。
那时的慕溶月,会佯装生病,惹得他前去探望。其实,她只不过是假意撒娇,寻个幌子来与他见一面罢了。
女人家争宠献媚的把戏,谢羡风栽过一回,便不会再上当了。
“不必了。”
“随她去吧。”
刘彰顿了顿,又问:“那今日带回来的那个平民女子呢?”
谢羡风思索片刻,随后扯出一张宣纸,潦草写下一行字,塞进刘彰的怀里。
“明日一早,把这个交给慕溶月。”
刘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