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观说很冷酷地说:“不可以。”
游飞好容易把自己的耳朵救下来,嘶着气对明宝锦说:“看看,是不是肿了?”
明宝锦认真地看,认真地说:“嗯,肿了一大圈,好像猪耳朵。”
明宝清笑出?声来,游飞一手捂着屁股防备严观踹他,一手牵着明宝锦往外跑,欢欢喜喜道:“走喽,买东西?去喽。”
女娘当官
龙首乡上的染坊是由工部司里一位郑主事主领, 明宝清从旁协助,着重落实引水浣布的那一部分营造事宜。
郑主事今年六十有七,腿脚利索, 就连图纸上的一个小小标注错误, 他?都能一眼?瞧出来。
初见她时, 郑主事有些惊讶, 但没有多说什么,该怎么办就是怎么办,明宝清跟着郑主事学?到了不少东西。
闲时坐下来聊天, 听明宝清说起有妹妹在紫薇书苑里念书, 他?很好奇,问:“什么年纪可以?去?”
“十二岁上就可以?参试了,但试题不简单, 如今书苑里年岁最小的是高将军家的四娘, 也十四了。”明宝清说。
郑主事想了一想, 坐在棚架下合上茶盏道?:“都考些什么呢?”
“主要?是诗赋、经?学?、算术这三门。”明宝清见郑主事给她递糕点, 忙双手接过,道?:“若通过了,入学?还会考一门时务策问。”
“是吗?”郑主事捋一捋黄白的胡子, 沉吟片刻后道?:“我家小孙女过了年就十二了, 她小时候一直跟着她阿兄去书塾的,后来书塾的先生说, 女娘认得百来个字已经?很好,不让她去了, 她不肯, 硬是又去学?了两年,后来呃……
郑主事不好意思?说孙女月事来红, 只是顿了一顿,委婉道?:“实在是到了年岁,她娘就不让她出去了,只她还是整天在我书房里待着,女红什么的都不喜欢做,只喜欢看?书,惹得她阿娘长吁短叹,只说自己的病都是被?她气出来的。”
明宝清没有对人家的家事过多置喙,只是道?:“我听书苑的先生说,书苑有些副课是可以?请求旁听的,但要?提前几日,拿着坊长给的户籍明证去书苑登记,允准了就可以?入内旁听。若是您的话,应该可以?用户部主事的印章来替您孙女做明证,以?示身?家清白。”
郑主事的儿子老实本分,儿媳缠绵病榻,他?这把年岁还要?顶门立户,看?看?膝下孙儿,不是性?子顽劣,就是脑子庸常,唯有这个小孙女很有几分灵秀,但也从未生出过要?拿着小孙女来撑门面的心思?,直到这一刻,他?心头蹦出几粒微妙滚热的火星子。
“若不是你说,我对这些事情真?是一无所知。”郑主事看?着明宝清,又道?:“我原本也不知道?女娘上学?能有什么用处,可这几日瞧着你做事说话,样样不输儿郎,又觉得这世道?好像变了些,可我老了,已经?跟不上了。”
明宝清看?着他?,微微笑道?:“那就让您的小孙女替你来跟上?子嗣延绵,有时候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泥浆砖瓦一滩一摞堆着,匠人们忙碌着,明宝清站在足有三十丈长,二十丈宽的洗衣池边沿上,看?着一格一格细致的分区,一条一条纵横的水槽,眼?见自己的图示渐渐成型,她心里真?觉得很痛快,累也无妨了。
“明娘子怎么站得这么高?小心一脚踏空,摔得惨喽!”话也不是什么好话,称谓和语气更是不妥当的。>/>
明宝清还未说话,黑蛋就从底下的一个洗衣池中直起身?来,皱眉看?着那人道?:“这里没有明娘子,只有明司匠。”
“对对,小的打嘴了。”说这话的人是郑主事手下的一个佐吏裘老八,这人还算能干,就是嘴皮子油滑了些。
他?作势去打自己的脸,见明宝清看?了过来,又嬉嬉笑笑起来,踏在矮明宝清一阶的土道?上,道?:“司匠,您真?也是独一份了。”
明宝清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她喜欢听的话,就沿着洗衣池的沿边走了过去,细细巡视着每一处。
裘老八也跟了过来,明宝清见他?如此,索性?就与他?说起
公事来了。
“染池那边引水的龙骨水车做得怎么样了?”
水渠靠闸门关停截水,龙骨水车则是靠人力踩踏汲水,比较灵活,所以?在染池那种需要?控制水量和染料配比的地方使用。
“最复杂的木链已经?做好了,车壳简单得很,您可以?去看?。”裘老八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