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缠着他问起,那异世界的风土人情。
裴苏对这些不敢兴趣,只是围着裴荒看了看,比划着说:哥你身上的力量很强。
听到力量二字,巫淮神色瞬间正经起来,盯着裴荒说道:“你消失了十年,魔修那边暂时还未发现你回来。但他们一直觊觎你身上的血脉力量,不会善罢甘休。有那个东西在,说不準他们还会感应到你的存在,要小心隐藏才行。”
裴荒道:“我会小心。”
得知了他最在意的魔修动向,裴荒又问了巫淮和裴苏这些年的经历,得知他们一切都好,才放下心来,转身就要离开。
巫淮心里有了预感,却还是打趣着问道:“这麽急着走?十年未见,不如与我们吃酒去?”
裴荒瞥他一眼:“薛镜辞还在客栈睡着。”
巫淮确定了,便笑起来:“他竟活着,还与你在一起,亏我之前还以为他死了,不知该如何向你交代……”
水光微闪,河妖的身形瞬间凑到他眼前,仔细地盯着裴荒看。
“但你之前不是说过,要与他断绝联系吗?”
裴荒假装失忆:“我没说过。”
他躲开巫淮的注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的事记得保密。”
巫淮点点头,侧身让开,临别前塞给他留了几只迷蜂。
待裴荒走后,巫淮才得意地转过身,笑吟吟地向裴苏伸手。
“愿赌服输,我就说薛镜辞肯定没事。”
裴荒前往异界之前,给他和阿苏留了类似命牌的东西,虽说十年不见人影,但至少他们都清楚裴荒还活着。
可薛镜辞却不同。
听说当年他留在淩虚宗的魂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熄灭的,竟还能死而複生。
裴苏的表情微变,盯着他看了一会,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手心里,一副打定了主意耍赖的模样。
巫淮气得冒烟,打掉他的爪子,扭头跳到水里迅速消失不见了。
留下裴苏一个哑巴,喊也不是,只能顺着水流追过去。
裴荒一路往回赶,心里打定主意,明日出行,必须要遮掩两人的容貌,僞装成其他人的身份行动。
他心中存着小小的私心,不愿让旁人破坏自己与薛镜辞之间难得的宁静。
只是想起巫淮提道魔修还未放弃找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挣扎。
今日他主动提及拜师之事,临到头却又提出先试用,实则是心里存了担忧,怕有朝一日自己魔修的身份暴露。
薛镜辞会怎麽看他?
裴荒强压住複杂的思绪,顺着窗户翻进了屋子内,见薛镜辞还好好地睡着,不由得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薛镜辞睡觉的时候下意识缩在内侧,像是有意给他留出个位置。
裴荒上了床榻,忍不住轻轻伸手抱住薛镜辞单薄的身躯。
说是抱,其实只不过是将手虚虚环住薛镜辞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触碰,又在下一秒迅速的移开。
重複了几次,连裴荒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从小就胆子大,唯独对上薛镜辞时才会生出怯意。
裴荒收回手,替薛镜辞掖好被子,然后才隔着被子紧紧环住他,闭眼睡去。
薛镜辞这一觉睡得很沉,总觉得有股暖意环绕着自己,驱散了体内浸透筋骨的寒气。
等他睁开眼时,就见裴荒坐在窗边煎药,手边还放着一袋热乎乎的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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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镜辞喝了药,又吃了糖糕,这才想起要对裴荒好的事情。
可明明是裴荒提的要求,这人却一直在照顾自己。
薛镜辞将糖糕掰开一半,递到裴荒嘴边:“你尝尝看,很香。”
他说话时忽然靠近,几乎与裴荒只有几寸距离,两人呼吸瞬间纠缠到一起。
裴荒睫毛颤动,一时忘了去接糖糕,直到有人拍门,才如梦初醒般地张口咬住。
薛镜辞竟也不松手,就这麽等着裴荒将糖糕吃完。
裴荒吸了口气,明明这糖糕已经放了一段时间,他却觉得烫得惊人。
屋外的人还在持续拍门,裴荒赶紧回神,给薛镜辞和自己都做了僞装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官府的卫兵,正在查江洋大盗的蹤迹。
薛镜辞本觉得这事与他们没什麽关系,可视线一转,忽然看到一张熟面孔。
这群卫兵的领头之人,竟然是林肃。
裴荒眼神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