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刚想说也从这里出,但这几天都是和大院的人一起吃饭,且顿顿有肉,他就说不出来了。
当时就觉得这事不说清楚,不解决,未来还是大麻烦,几个人拣好了柴,匆匆下山,想和容棠商量好方案。
容安一脸愧色,“不是我们计较,村里人是这样的,一文钱的账都得算清。我们几个来时说好了,这几天的工钱不要了,都算做我们的饭钱。这之后我们要么回自家吃,要么分开开伙。那看大院里谁参与做活计的,也一样算工钱,不然白占了世子便宜。另外,这酒方子是世子的,虽是合伙做买卖,也要一是一,二是二,方子跟做工得分开算。您看这样行不行,方子给您算三成,干活的算工钱,另外再照比例分盈利。”
容棠无话可说,他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向来不在乎谁吃点喝点。但有一样容安说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买卖再小,都得把账算细了,一文钱差错都不能有。
“这几天工钱该怎么算还怎么算,饭钱都算我的,从明天起再说吧。这么着,咱们也立个契书,都按个手印,往后好说话。”
“正该如此。”容安大喜,总算将这事捋清楚了。
容家去立契书,容安叫了春草来对账,镇上花费了七两五钱银子,上京的铜器虽然没用现银,有情后补,也需出在账上。另外大院库房里的次酒剩余四千七百多斤,就算四千七百斤整,这就是四十七两,也要算在账上。
那天容安拿走十两,还剩下二两五钱放回箱子。接着将酒钱结算给春草,账上就只剩下二十三两三百文散钱,和一张一千两银票。
容安一阵感叹,原本觉得七十九两八百文挺多的,设备只用了不到十两就出酒了,棠世子那一千两说不定用不到,村里人还能多分点利润。
现在看来,光是原料就是个大头,后面买高粱自己酿酒,用得更多。
对了,要是还用得到酒铺,还得额外算租金,都不是小数目。
对完了账,容棠也立好了契书,“你拿去给几位太爷,王族长,李族长,村长看看,每个集资的人都要按手印。一式两份,我拿一份,另一份看谁拿着都行。”
容安粗略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个眼生的名字,“郑长宁?咱们村没有姓郑的。”
容棠随口道:“哦,他也是股东之一。不过不用担心,他那一成,从我这里出。”
毕竟出了一千两,占一成,不过分吧?
(郑长宁:容棠你良心痛不痛?)
容棠摸了摸胸口,不好意思,一点不疼。
事情也算解决,众人又到后院去看出酒,心情无比舒畅。
天越来越晚,终于是送走了三太爷,大丫和大湖媳妇,关了大门。
容大山和容安一组,容大柱和王有财一组,四个人商量妥各看半夜,也就不说话了。毕竟后院也还在大院里头,怕声音大了影响众人休息。
容棠走向自己卧室,路遇关着张太医的屋子,随口问了一句,“三哥,你点了张太医的穴能撑多久?长时间血脉不通会伤身的吧?”
“张太医不会武功,属下也没用多少内力,撑这一晚上该是没问题的。”
屋里黑漆漆,好一会没听到李石娃声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睡了。
“石娃子,石娃子?”
叫了两声没人应,容三干脆推开门走进去打着了火石,点了灯。
张太医挺在床上,保持着容三点穴的样子,容棠看的直想笑。
张太医阴森森的道:“小子,别后悔。”
“我后什么悔,我……”
“砰,砰。”话没说完,轮到他和容三躺在地上。
此时容四和容五一个上了树,一个蹲守院外,伤员容七特别照顾,早去睡了,春草在自己屋里泡澡,桂二狗喝醉了没醒,整个大院里,没人能再保护他。
张太医从床上下来,老神在在,“小子,小看老夫了不是。老夫虽然不会武功,但熟知人体穴位脉络,让小石娃子给我挠痒痒,一只手能动了。再用这只手给自己扎几针,穴道不就解了吗?”
容棠哑声道:“你用毒,卑鄙。”
“这叫兵不厌诈。快让老夫扎针,等你大好了,老夫将你的名字载入医史。”
容棠用尽力气挪动身体,他发现自己状态比容三强一些,他是一动不动,神智不清,至少自己还是有意识的。
“你把三哥怎么了?你别伤害他。”
张太医皱眉,“老夫干嘛伤害他?他就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