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从小四处摸爬滚打,我的体质比很多城里人要好得多。照常说一年也生不了几次病,就更别提发烧了。
然而今天只是出去走了一趟,干了点不太消耗体力的活,竟然就病得不省人事。我痛苦的喝着姜汤裹紧了被子,但还是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吃了药也不见好转。
我就这样硬是烧了整整七天,许安下也为了我把法事拖了七天。见我还是完全没有要好的意思,他逐渐体味到其中有些蹊跷。
“长金啊,出门那天,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让你在意的事?”他摸着细窄的下巴做沉思状。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愣是没想到有什么不合理的,但要说发生了什么,这让我不得不想到那个笑容可掬的老人。
当时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到底是在那里见过她呢……
“啊!”我犹如触电一般,拖着病躯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个老人正是摆在灵堂里遗照上的老婆婆啊!
活见鬼了,真的是活见鬼了!
我把老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给许安下说了一遍,听到我吃了老人递出的糖时,他明显皱了下眉。
没对我说什么,他就飙回自己房间,取了一把老式的烛台,点燃蜡烛对着我身上照来照去。
我透过对面的镜子一看,好家伙,从我嘴巴,到脖子,一只延续到胃部的皮肤,都连着一条鲜红的、正在蠕动的线条,线条的末端也就是胃的位置,是一团刺眼的红正在缠绕浮动!
“许师父,我这是咋了?”我虚弱的问。
“依我原先的猜测,你不是中了巫蛊就是被下了降头,如果是巫蛊的话,用这尸油灯照不出什么反应。排除中蛊,那就多半是降头术了。”他耐心的给我说道。
降头术,我只在传说中听到过,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但话说回来,就连鬼都存在了,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问题,当属这降头该怎么解了:“有什么法子破除降头吗?”
“降头这东西特殊的很,通常只有道行比下降人高的降头师才能解除,除了这个,就只有下降人自己了。”
“那你呢?能解不?”
“降头这东西阴毒的很,我可从来没有碰过。”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倒不是完全没有主意的样子:“那天我用铜钱探了探灵场,那阴魂给我的感觉并不凶险,应该是有什么心愿没了,要是能帮她把心结解了,说不定会愿意放你一马。”
我回想起老婆婆的笑脸,真心无法把她和降头师这种角色联系到一起,尤其无法接受她加害我的事实。
现如今我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也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按照许安下所说的,再去会会那老太婆。
隔天一大早我们就启程去了委托人那边。
因为我们的拖延,灵堂迟迟没撤,摆在那里似乎也无人维护,明明时隔没几天,却已经显得有些破落。
我和许安下走进灵堂,发现供桌上的食物不知被哪个缺德的家伙偷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遗像,还是觉着上面的人时不时露出笑容,黑白的颜色把她的笑衬托的有些渗人。
我站在灵堂门口,许安下背对着我从羊皮口袋里取出八枚铜钱,在供桌上摆出一串形状。
他用双手比出我看不懂的手诀,口中念念有词,桌上其中几枚硬币竟然自己翻到了背面。我对这种事情有些见怪不怪,于是只默默的看着,一句话也没多问。
许安下细看了一下硬币,又一枚一枚的翻了回去。
如此往复数遍,直到硬币没有动静为止。
他将一个巴掌大的香炉点燃,放在遗像前面,那味道正是店里常熏的檀香。
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遗照里的老人竟然眨了眨眼睛,要不是那毫无生气的黑白色调,我甚至会以为有个活人被关在了相框里面!
“为什么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是否有心愿未了?”许安下对着遗照发问。
遗照里的老人不说话,耷拉着的眼皮一张一合,眨着眼睛一直看我。
“我不会把他交给你的。”许安下又说。
我一下子就猜到他说的是我,联系状况猜测了一下,那老人估计是想把我捋去。
活了这么多年,我只知道爹疼我娘爱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鬼界的香饽饽!这个争那个抢的,一个个都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