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带着人,沿着血迹一路搜寻。两边被拨开的灌木丛,被砍断的藤蔓,以及地上被踩断的树枝。处处都在提示着,这里曾经有人来过。不过这个排长甚至不需要观察这些,只要跟紧地上的血迹,最后肯定能找到他们想找的人。
或者是一具失血过多的尸体。
众人跟着血迹寻去,将一路上的混乱都熟视无睹。主要是因为这一路上的混乱场景也有他们的份,只有血迹是最确实的道标。
可这血迹延伸的方向却有点诡异了。
这血迹不单单往回延伸,而且还穿过了兽道。就是刚才fal用来逃跑的兽道,两条血迹在路中间形成了一个十字,不过依旧能看出来,一条稍新鲜,另一条稍显陈旧。众人都有点懵,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跟着走。”排长挥了挥手,第一个走了上去。能分的出来新旧,也就是说这血迹刚刚流了不久,可能就在前面不远了。这斑斑点点的血迹,要是时间长一点,还真不好辨认了。所以行动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只不过,事情和想象的有一点点的出入。
当整个,啊不,半个排第四次转回了这条兽道的时候,排长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pmc没有跑路,而是在这儿和他们玩起了躲猫猫。保守估计,这条兽道这里已经转了三趟了,斑斑的血点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新的旧的叠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出个先后。即使是这个追踪点数点满的排长,也找不到路了。
“靠!被耍了!”排长一把拽断了手边的树枝。这附近已经乱成一团了,地上原本清晰的踪迹,也在他们一行人的摧残下变得混乱不堪,各种脚印和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混杂在一起,还有两个胳膊上手上有擦伤的,也滴了几滴血在地上,本来排长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是真想捏死这两个没事乱受伤的人。
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分不清楚这乱糟糟的一团东西里,到底哪个是那个pmc留下的了。
“算了,撤。”排长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说出了最不想说出的命令。已经找不到人了,万一要呆在丛林里再被伏击一次,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
不远处的大树后,fal用绷带死死地裹着伤口,前后各压了一块敷料。她的脸色相当的苍白,手臂在不停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失血过多。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紧紧地绷着牙关,不让一声呻吟漏出去,坏了自己的事。
“应……应该,走了吧?”fal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巧看见对面的几人向着远处走去,fal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用血迹来骗人,说不上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作伪证的经常会接触这些,比起他们来说,fal这种单纯的只是拿血迹引路的技术含量着实是低了不少。
但要说用这么多血来骗人,而且还是自己的血,那就真的是前无古人了。
fal做的事情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引着他们在丛林里绕圈圈。把自己新留下的血迹和旧有的血迹混杂在一起,让人分不出来新旧,再借他们的手,把周围的环境破坏一下,让人完全找不到她留下的痕迹。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血迹少了,不够乱,完全起不到骗人的作用,血迹多了,那就不是骗人了,那就成自杀了。
如何判断对面的侦察能力,就是计策成功的最关键的一环。至于对面会把痕迹破环成什么样,这个反而无所谓了,就像是买卷手纸带块肥皂一样,有它没它一个样。
而fal完全没办法判断对方那个排长的侦察能力。试问,对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能了解到多少呢?fal对这支小队的判断仅限于:十几人,装备一般,追踪能力优异。
仅仅只有这三条而已,她只是一个负责战斗的仿生人,战术部署实在不是她的强项。
但fal依旧做到了,她想的办法相当的简单,只是需要一点点运气,以及对自己的残忍而已。
既然抓不到对面的判断极限,那就抓自己的极限好了。
相当简单,却相当残忍的方法。
既然不知道对面的判读能力,那就抓住自己的生理极限,在失血到不能动之前,尽可能的多制造行动的痕迹,让他们乱走,多破坏她的踪迹。
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相当的危险。如果fal没有估计好自己的极限,或者陷入神智模糊没来得及给自己止血。那龙越收到的肯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