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也被赵莲芳的话说得脸色铁青，扶着老夫人的手发抖，怒斥一声：“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之人，赵莲芳，我顾家不欢迎你。”
“顾家十多年前就不欢迎我，如今还是不欢迎我，由此可见，顾家还是同多年前一般烂到了根子里。你以为我愿意来吗？若不是你顾家欺人太甚，人神共愤，我也不会来此。”赵莲芳轻叹一声，似是哀叹怜惜。
顾长宁抿唇，眸色无辜极了。赵莲芳在她脑门敲了一下，“你虽说姓顾，千万莫像顾家人这般不长脑子。”
“长宁知道了。”顾长宁乖巧应声。
赵莲芳推着顾长宁离开周氏的卧房，周晏在门口等着，见两人出来后，上前说道：“小主子，那边传话，都找到了。”
“周晏啊，多年不见，你怎么老得那么快！”赵莲芳哎呀一声，“你成亲了吗？”
周晏面如土色，到口的话吞了回去：“没有。”
“还没成亲？”赵莲芳惊讶，“这是没人要你？”
“嗯。”周晏点点头，委屈巴巴。
赵莲芳默默摇首，一副很是嫌弃的模样，推着顾长宁就走。
周晏随后跟上。
赵莲芳睨着他：“你来做什么的？”
“要债的。”周晏声如蚊蝇。
“那你不去找顾琅，跟着我们？”赵莲芳怒视他。
周晏低眸退下，嘴角抽了抽。
赵莲芳推着顾长宁往外走，顾长宁缩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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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的庭院里摆了许多木箱，一一打开，月息领着人正在核对。
顾长宁缩着一路没敢说话。
赵莲芳顿足，看着满地的木箱，道一句：“幸而今日太阳好，若是下雨日，只怕这些箱子都烂了。”
顾长宁点点头，月息闻声走来，“小娘子，都对过了，都在呢。”
“这是你的东西？”赵莲芳问顾长宁。
顾长宁再度点点头，“是季氏从我的院子里拿走的。”
“直接搬的？”赵莲芳语气微扬，“胆子不小啊。”
顾长宁说道：“我上花车那日，季氏让人去搬来的，我今日来讨。”
“季氏在哪里？”赵莲芳目光越过满地木箱，望向空荡荡的卧房门口，“不敢出来？”
月息想说话，顾长宁朝她摇首，别招惹。
想想周伯伯，不成亲都被说了一顿。
月息欲言又止，默默低头。
赵莲芳放下顾长宁，绕过木箱，衣袂生风，“季氏，你别躲在屋里不出声，老朋友来了，理该见一面才是。”
月息悄悄问小娘子：“这是谁？”
“赵家大娘子，我母亲的长姐。”顾长宁压低声音，“声音小一些，别在她面前说话。”
月息应声，悄悄站在小娘子身后：“知道了。”
赵莲芳站在门口喊了两声，季氏没出来，吴妈妈走出来，“赵大娘子来了。”
“季氏呢，我找她，你太老了，说话打磕巴。”赵莲芳漠视吴妈妈，推开她，就要进屋。
吴妈妈身子一侧，双手挡住门，“赵大娘子，我家夫人不舒服，你不能直接闯进去。”
吴妈妈的嗓门极大，吼得整个庭院都清楚了。
赵莲芳眉心微蹙，眸色厌烦地扫向吴妈妈：“我还没聋，不必喊这么大声。不进去就不进去，我在门外也可以说。”
“季氏、季氏，季琰、季琰，赵莲芳来看你。你出来见一面，听说你让我外甥女代替你女入宫嫁人，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想到我外甥女的，我特来感激你。”
月息瞪大了眼睛，“大娘子是来做什么的？怎么还帮着大夫人。”
“你别说话！”顾长宁制止月息。
赵莲芳负手，继续骂道：“我来感激你，你怎么躲着不见人，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为人尖酸刻薄，不知廉耻，欺我外甥女伶仃一人。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吃的盐比我外甥女吃的饭都要多。”
“欺负来欺负去，就只能欺负我外甥女了，你还敢欺负谁？让我外甥女代嫁，我赵家不会放过你的。季琰，你躲在里面不出声，能躲一辈子吗？我今日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你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间院子。”
“赵莲芳，你这个疯子！”
季氏从屋内走了出来，脸色通红，怒视着赵莲芳：“这是我顾家，岂能容你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