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是顾琅的亲生母亲,不能因一句不认就可以不认。”谢凛冷冷地毁了周氏的希望。
周氏不甘心,沉沉出声:“这些不肖子孙做错事,我只当没有生下他们。大司马,我现在就将他们赶出顾家的门,我这一生只有顾照这么一个儿子。”
一旁被人用刀架着脖子的顾元白抬首看向自己的祖母,唇角动了动,眼中满是失望。
祖母曾说:“好孙儿,你是我顾家的希望,你说祖母最贴心的孙儿,祖母有了你,今生快慰。顾家有了你,才会有扬名的希望。”
“你放心,你大胆往前走,你要什么,祖母上刀山都会给你去找,绝不会拖你的后腿,你是祖母最喜欢的孙儿。”
以前的祖母多慈爱,眼前的祖母便有多么无情冷漠。他们是血脉相连的祖孙,骨子里留着相同的血,祖母却抛弃他们不管了,甚至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曾几何时慈爱的一幕,成了最大的笑话。
顾元白望着祖母:“祖母,我们是一家人啊。”
周氏立即严厉阻止他:“你父做出错事,我无力管教,我唯有将你们一起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从此以后,我与你们毫无关系。”
“你父做错事,怎可连累老身。”
酷暑盛夏,凌寒冷气从肌肤钻入心里,慢慢朝四肢弥漫,顾元白咬紧牙关,一句说不出来。
金吾卫望着他们,眼中露出嘲讽,都在嫌弃顾家家中不和,嘲讽他们被自己的祖母抛弃。
他们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低头不敢看向金吾卫,甚至不敢与祖母对视,最亲的人都抛弃他。
被人压着的顾元墨不甘心,奋力爬了起来,谢凛朝着金吾卫使眼色,金吾卫松开顾元墨。
顾元墨冲到周氏面前,似哭似笑,眼色疯狂,“你不认孙儿了?祖母,我们可是您最亲的人,与你生活二十年,您为了免担罪责连我们都不要了。”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您留下又能怎么样,顾长宁会像我们一样孝心侍奉你?你连我们都不要,这么薄情,顾长宁被你压着这么多年,她会想不到以前吗?”
“很好很好,你不要孙儿,去找顾长宁。顾长宁比谁都要恨你。您自以为脱罪,可天下人都在笑话您,笑您为老不尊,笑您不知羞耻,为脱罪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
“祖母,您想想您平日里怎么对顾长宁的,她会怎么对您,到时候,您死了都比活着容易。”
“不不不,我是她的祖母,她敢对我不孝。她若是不孝,我就去衙门里告她。”周氏惊慌失措,不会的,顾长宁是她的孙女,顾长宁不敢不孝她。
顾元墨笑得癫狂,“你忘了你去棠府门前跪她,逼她的事情了吗?顾长宁最是记仇,孙儿等着她好好伺候您。”
“好祖母、好祖母,您可真是我们的好祖母,我等着、我等着!”
季氏吓傻了,看着疯疯癫癫的儿子,自己几乎也要跟着疯了。
“二郎、二郎、二郎,你疯了不成,你在说什么,快停下来。”
季氏扑上前抱住顾元墨,“二郎,你别说傻话,她不要你,你还有爹娘。”
季氏哀嚎出声,抱着儿子哭成泪人,赵莲芳不耐皱眉,“这么不经吓,疯疯癫癫,心里承受能力可太差,顾照当年可比他这个死样强多了。”
顾元墨疯魔,赵莲芳看不惯,满是惊讶的和周氏说道:“都说顾家老夫人舌灿莲花,舌战张家老夫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三两句话就将自己的孙子逼疯了,御史言官都比不得老夫人。”
顾周氏惯来疼爱大儿子一房人,京城无人不知,顾老夫人三言两语就与自己疼爱的孙子撇清关系,气得二孙子疯癫不像人。众人见后,忍不住唏嘘。
周氏被说得无地自容,“我说的是实话。”
“老夫人与自己断绝关系也在常理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事好事。”赵莲芳拍掌叫好,一副‘你做的好、你做的太对’的模样,感叹道:“难怪顾家众人都这么不要脸,原来是承其老夫人呀。”
“你胡说什么!”周氏冷着脸。
笑话看到这里,谢凛撩撩衣袍,道一句:“都带走,送入刑部。”
金吾卫押着周氏就要出么,周氏叫出了声,“我不是顾琅的母亲,我不是顾琅的母亲,你们凭什么要抓我、放开我,我的儿子是大将军卫照,我是大将军的母亲。”
金吾卫好像没听到一般,刀背压在顾周氏的脖颈上,压着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