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是瞒着谢家人离开的,一路北上,慢慢的积累军功,待扬名时,天下人才知谢凛是谢太傅之子。
卫照战死,谢凛领兵,五年时间,谢凛跃至大司马,麾下猛将如云,而他只有二十一岁。
顾长宁托腮,“谢皇后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更何况还有一场大火,此事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就算谢皇后有孩子,活在民间,何必将往事掀开。
谢凛位极人臣,若知晓此事原委,对陛下不敬……
顾长宁想到这里,越发窒息,她对前事无甚兴趣,但知晓此事掀开,会引起万丈波涛,京城会闹得人人惶惶不安。
她曾经想的都是些闺阁之事,前世成亲后,想的很简单,如何在冷宫中保命。
哪怕为后,想的最多是便是崔朗的心意,揣摩帝心,从未想过前朝政事。
与大司马不多见的几面,也是点头之交,从未提起过谢皇后。
那位温柔如水的女子,只有谢凛记得,谁还在意。
顾长宁听了姨娘的话,越发觉得不对劲,若真是普通的难产,怎么会走水,谢凛何至于揪着不放。
前世她死的时候,过去二十多年,颜贵妃都知晓谢凛在查谢皇后的案子。
那夜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
想起谢凛,顾长宁不想袖手旁观了,板着小脸:“姨娘,我去问问吴妈妈,她应该见过这枚银锁的。”
吴妈妈等人被关在顾府里,去见一面,应该不难。
“你怎么又关注了?”谢莲芳意外,刚刚还是各扫门前雪。
顾长宁淡淡一笑,扯谎说道:“我好奇季氏是偷还是捡。”
“行了,你去问。对了,今日周氏要与顾琅断绝母子关系,说她不是顾琅的母亲,只是顾照的母亲。”赵莲芳低低出声,“周氏的做法真是闻所未闻,出人头地就是自己的儿子,犯错就断绝关系,这成了什么。”
“大房都被抓了进去,不知冷宫里的顾秀宁会怎么样。”
顾长宁并没有太多惊讶,周氏为人便是如此,“就算不认又如何,刑部会答应她吗?”
“按理来说,断绝关系是可以,只不过她说的太晚了,气得顾元墨癫狂顾元白吐血。”赵莲芳不忘嘲讽一句,“顾家双生,名动京城,清风郎君,如今成了阶下囚。”
顾家是行贿,并非谋逆,只要顾家宗族出钱,可以将女眷捞出来,罪不至死。
周氏这么急匆匆的撇清关系,哪里是‘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时人在世,都重名声。顾家虽说谈不上世家,顾琅在朝为官,顾家双生名声在外,这么一来,顾家大房入狱不说,京城顾氏也会受人诟病的。
她对京城顾氏并无恶念,前一世,顾蔺藏着父亲的书信不放,顾家大宅落在大房名下,顾明落为寄人篱下。
京城顾氏所为,谈不上坦荡,为了利益,也蒙蔽了自己的良心。
想到顾蔺,顾长宁冷了脸色,与姨母说道:“姨娘,京城顾氏会有什么动静。”
“管他们什么动静,与我们无关,别管顾家,我们不落井下石,已是便宜他们了。”赵莲芳将银锁塞在顾长宁的手中,“记住我的话,不要多管闲事。”
赵莲芳站起身,径直去休息了。
顾长宁把玩着银锁,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除去谢字后,底部还有一图像,像是一团花。
银锁有些年岁了,底部的图像磨得有些不清楚。
顾长宁心生一计,让人取了墨汁,用笔沾在图像上,细细涂抹。
底部都沾到墨汁后,她慢慢地拓印在白纸上,等印下后,她再用清水洗净银锁。
银锁洗净,白纸上的拓印也干了,越看越像一朵花。
顾长宁对着拓印发呆,自己想不通,眼前突然一黑,她蓦地抬首,对上谢凛漆黑的眸子。
出于本能,她慌忙将桌上的白纸团了起来,“阿兄、你怎么来了。”
“你这纸上画的什么,见不得人?”谢凛被她紧张的动作弄得起疑,“情诗吗?”
“哪里来的情诗,是一一副花罢了,阿兄,你怎么来了。”顾长宁被吓得浑身发软,心中发虚,指尖蜷曲起来,紧紧地将纸藏在掌心中。
谢凛紧凝少女苍白的面容,“我让人给你通传了,你没听到吗?”
“有吗?我没有听到。”顾长宁惨白着脸,淡淡一笑,眼中盈盈映着谢凛不苟言笑的面容,“大概是我恍惚没有听到,阿兄,我听说你去顾家了,可找到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