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张壁府邸。”
“刚刚就从张家过呀。”
顾明笑意纯澈，面上带
着两分稚气，可看着顾长宁的眼睛一眨不眨。
顾长宁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低头喝了口粥，慢慢捋顺了思绪。
待抬首，顾长宁面带笑容，“顾琅被人举发入狱，我在家中想京城内的局势。那本账簿只送了一半，揭露四品以下官员的行贿，是不想与世家为敌，只针对顾琅。”
“阿弟，如果是你，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顾长宁笑意温柔，顾明眼中就只剩下阿姐的笑貌，世间唯有阿姐对他这么温柔的笑了。
顾明腼腆的笑了，一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也会这么做，与世家作对，对我无益，不如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顾长宁咀嚼这三字，浑身一惊，这四字用的真是巧妙。
她吞下震惊，慢慢地敛眸。顾明静心望着她，只觉得阿姐气格疏清，举止如积石翠松般雅致，与以往大不相同。
顾长宁诧异极了，剩下的半本账簿捏着，如同捏着世家的命脉。
此举不可谓不厉害。
她问顾明：“是你将账簿送去张御史府上的吗？”
“不是我，阿姐想多了，怎么会是我呢。”顾明摇首，面色坦诚，“我也奇怪是谁拿了账簿去举发伯父，我以为是针对阿姐，后来，我与阿姐无事，我才慢慢品出来。”
“方才阿姐说是四品官以下，我才想到敲山震虎，是不是大司马。细细去想，也只有大司马有此能耐了。”
顾长宁暗自心惊，大司马猜疑顾明，顾明猜疑大司马，这两人是杠上了吗？
她被这两人搅得焦头烂额，不过，顾明说不是，就不是了。
“不会是大司马！”
顾明面上的笑容淡了：“阿姐就这么相信大司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