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安被吓了一跳。
约定好与顾二娘子远远一见,他站稳了脚步,大司马面无表情的走来,吓得他想立即逃走。
秦家与大司马并无往来,大司马悄无声息地走来,秦竹安如何不慌。
“秦郎君在做什么?”谢凛顺着秦竹安站立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了熟悉的人。
顾长宁依旧坐在轮椅上,粉面腮红,落于阳光下,发上明珠熠熠生辉,显得少女珠面莹润。
一眼后,谢凛挡住秦竹安的视线,“偷看小娘子可是秦家的规矩?”
“不不不,大司马,您误会了。我、我、我没有偷看小娘子。”秦竹安眼皮子发跳,自觉今日倒霉,在家里也能碰到杀神,到底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谢凛身高,将秦竹安的视线挡了个干干净净。
谢凛身形不动,巍峨如山岳,秦竹安只觉得被山压着,遍体不适。
谢凛不放过他,追问一句:“秦郎君在看什么?”
“看、看荷花,您瞧荷花这么好看,我打算赋诗一首。”秦竹安结结巴巴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脸色慌得通红。
瞧着像是做贼心虚。
谢凛不动声色地说道:“好,你说来我听听。”
秦竹安:“……”这是要搞死他吗?
“还、还没想好,脑子里诗词未成形。”秦竹安为自己蹩脚的理由叹气,也奇怪大司马怎么追着他不放。
水榭的顾长宁见状露出几分笑容,“回去吧。”
婢女也奇怪,哪里来的陌生男子挡住了视线,累得顾二娘子什么都看不到了。
两人无奈回到水榭。
宴上赵莲芳见外甥女回来,也不与旁人说话了,悄悄回到席位上。
她端起一盏酒,抬袖作势要饮,口中却问顾长宁:“可好?”
“大司马来了。”
“什么?”赵莲芳吃惊,酒也不喝了,直接搁下,“这个杀神来做什么?”
顾长宁含笑,“我也不知,与秦竹安站在一起。姨娘,秦郎君貌美,可与大司马站在一起……”
她没有说完,赵莲芳明白大半,半路上杀出一个搅局的,第一印象不好,就等于白忙一场。
赵莲芳深深叹气,站起身去找陆清易,顺势将天杀的谢凛骂了一通。
陆清易正欢喜,听到杀神来府,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来做什么?”
“搅局。”赵莲芳也不提谢凛挡着,直接就说了出来:“显摆自己这个阿兄的地位。”
陆清易叹气,“我儿如何比得上大司马,此事便也作罢。”
“作罢就作罢,哪日等大司马相看之际,我必找几个好看的小娘子去搅局。”赵莲芳也觉得不满,拉着陆清易的手说道:“是她二人无缘,无妨,你我交谈甚好,日后你有难事来寻我,我必不会说二话。”
陆清易白她一眼:“外甥女不给我,你将你自己抵在这里了,我不要。”
赵莲芳松开她的手,睨了一眼:“怨我何用,怨怪大司马搅局,你去寻大司马。”
“莫提了,往后来京城了记得多找我玩儿。”陆清易也不怨,心中只觉得痛快。
两人很快回到席上。
日落西斜,各自回府,门口马车排成一条线,夫人们微醺,婢女扶着登车回府。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突然行来,打乱了顺序,管事们欲询问,却见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冷酷的侧脸。
“顾二娘子。”谢凛挑眉,半张侧脸,犹如谪仙。
顾长宁心口一跳,昂首望了过去:“阿兄,你怎么来了。”
“从此路过,载你回家。”谢凛轻描淡写,无殷勤无亲近,仿若真的只是路过。
顾长宁颔首,由婢女扶着,慢慢地踩着车凳上车。
夫人们都瞧见了大司马,当下屏住呼吸,谁都不敢放肆言语。
赵莲芳傻眼了,酒醒了大半,无助地望向陆清易。
在后宅待了大半辈子的陆清易也是惊愕不语,路过?方才就进了秦家门的大司马是鬼哦。
在一众后宅夫人们惊讶的眼神中,车夫扬鞭,疾驰而去。
马蹄踏过,扬起一地灰尘,夫人们终于回过神来,接着互相告别,提都不敢提方才的事情。
谁都不敢背后说大司马。
夫人们离去,赵莲芳憋了一肚子气,指着天就骂道:“他什么意思?嫌弃我安排不好,还是觉得我会害了自己的外甥女,他这样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