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要疯了,眼睁睁看着谢凛将顾长宁藏在身后。
他不明白,自己的未婚妻怎么就要藏在其他男人身后。他对顾长宁哪里不好,这么多年来,他心里挂着,旁的女人来献殷勤,他都不会看一眼。
他的心里就只有顾长宁!
陆睿不服气,眼眶发红,穿着不得体的衣襟,恍若街边地痞流氓。
他的眼中依旧只有顾长宁。
“未婚妻?”谢凛张开手臂,挡住要扑过来的陆睿,冷硬的面上浮现不多见的戾气,“陆郎君莫不是失忆了,你们早就退亲了。我可要替你去找大夫看看你的脑子,脑子错乱。”
陆睿双手紧握,不肯放弃:“大司马,你放开,你让我同她说一句话。顾长宁,我对你用心过。”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
谢凛嗤笑一声:“用心?她的生辰是哪日呀?顾娘子过生辰的时候,你送的什么礼?她去岁生日的时候,你可在场?”
“还有,这些年来你给她送过什么?最后一点,她被顾家骗上入宫的花车时,你在顾府,为何不出面了?”
最后一句话,问得陆睿哑口无言。
自己为何不出面?
陆睿拼命回想,自己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的脑海里浮现顾秀宁泪如雨下的模样,顾秀宁说:我妹妹喜欢三皇子,早就心生爱慕了,这回她如愿了,我该怎么办,陆哥哥,我成全了她,可我、我自己该怎么办呀。
那时他觉得顾长宁胡闹,不顾家人安危,又弃他不顾。他都不肯去看一眼顾长宁。
没有去看……酿成大祸。
若是去看一眼,是不是就没有今日大祸了。
陆睿悔之晚矣,张着嘴解释:“不是的,是顾秀宁说你喜欢三皇子,我气你恨你。我不甘心去了顾家,恼恨你弃我不顾,没有去看你。”
“长宁,我若是去看你,告诉你真相,你是不是还会喜欢我?”
站在谢凛身后的顾长宁听后无动于衷,漆黑分明的眼眸里看不见光,像极了千年玄冰,没有一丝温度。
“没有若是,你倘若用心就该看到我对你的情意。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一心一意,为了所谓的婚约,我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努力学习、想着成为你心中最好的陆家媳。你退亲后,我才恍然大悟,你从未喜欢过我。”
“我的卑微、我的讨好,让你看成理所当然。我的讨好,让陆家人觉得是我该做的。我就该每年奉上最好的宝贝,就该将棠记内最好的绸缎首饰送过去。”
“你陆睿从未看在眼中,如今退亲,你为何还要来纠缠我。”
顾长宁声音清清冷冷,如同腊梅上的积雪,明艳惊人却又冷寒入骨。
“你不爱三皇子,对不对?”陆睿低声下气。
顾长宁皱眉,谢凛余光轻瞥,顾长宁在犹豫。
谢凛面色也不好,依旧对陆睿说道:“你不是爱她,不是用心。而是不甘心。听闻秦家荷花宴,知晓秦家的意思后,你心中的不甘涌上心头,你觉得顾长宁就该是你的,就算你不要,她也不能去嫁人。”
“就算顾长宁成为你陆家不要的弃妇,也该在家中守着你孤独过日。最好是日日以泪洗面,日日想着你、念着你。她这么快就从陆顾两家定亲中走了出来,你不甘心,觉得她对不起你。”
“陆睿,你可真是贱。”
赵莲芳听到这里,顿时怒了,“哪里是贱,是非常下贱,我赵家的女儿与你陆家定亲是给你们颜面,既然你们对她不好,退亲就罢了。如今又来玩这么一出,纠缠不休。陆睿,我会给她找更好的郎君,你彻底死了这条心。顾长宁永远不会再嫁给你陆睿。”
陆睿身子晃了晃,眼神虚幻,顾长宁的冷漠让他彻底心碎了。
“陆郎君,走好,待明日我登门去拜访国公爷,再与你算一算我与陆家的账目。”顾长宁不去看陆睿惨白的脸色。
陆家人给她的屈辱何止这一些,曾经每回拜见陆家夫人,陆家明里暗里说她高攀陆睿。
一回罢了,你就受不住了。
待明日,便要你陆家人都要受不住。
顾长宁回身登上马车,消失于陆睿眼前。路人回身,顿觉饱尝一番热闹,浑身舒畅,待回去后,定说于街坊们知晓,那么大一个陆家,可着小女娘祸害。
都与已退婚,还要来纠缠,脸皮厚的和城墙一般,当真是恬不知耻。
随着马车离开,谢凛也走了,暗中的吴恒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