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坚持北伐,十年如一日的养兵,这么多年里,典当了谢家值钱的物什。
京城内的文官对北伐一事,从不好看,南北相安无事,朝堂兴盛,不该劳民伤财。
以陆家为首的一帮子老臣反对谢凛北伐,僵持多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饷,再强大的战神也会望而兴叹。
上官珉开口出馊主意,“顾二娘子这些年来珍视陆睿,好东西都会送上去,她怎么不给你送呀。我与你说,她送来,你就给卖了。陆睿身上那身浮光云锦的料子能让普通人家过一年。”
“日前,顾家还的钱,给你做军粮,妥当呀。阿凛,不是姐夫说你,该低头就要低头。”
“上官珉!”谢凛听得皱眉,“你还能无耻些吗?”
“我说的是实话呀,顾家二娘子为心爱的郎君一掷千金,就不能为你这个阿兄费心些?不费心些也成,阿凛啊,你就去偷师,到时候我上官家的家产分你一半。”上官珉痛心疾首地望着自己小舅子。
谢凛起身走了。
****
“她把你的衣裳扒了?”陆老夫人激愤不已,“她算什么东西,是她巴巴送上门来的,当街给你难看,她顾长宁是真将自己当作公主了不成。”
“母亲,浮光云锦的料子不是顾二娘子送来的,是您当时觉得她穿得好看才开口问的。”顾大夫人随口回了一句。
去岁,顾长宁登门来玩,一袭浮光云锦的料子,阳光下泛着光,谁看了不说好看。
陆老夫人夸赞了两句,明里暗里说些些话,顾长宁回家后就打发人送了过来。
后来,市面上开始出售浮光云锦,价格惊人,而陆家每人一身,陆老夫人出门便说是自己让人去买的,丝毫不提顾长宁。
想起这事,顾大夫人忍不住皱眉,抬首见到自己儿子穿着小厮的衣裳,狼狈不堪。
不知为何,她没有心疼儿子。
陆睿站在屋内就像是傻子一般,说不上出的颓靡狼狈,风光无限的世家郎君何曾这么不堪,让全京城的人看笑话。
陆睿听着祖母谩骂顾长宁的话,眼底神光晦暗,“祖母,我答应顾长宁将她送来的东西都还给她。”
“什么东西?”陆老夫人停止骂人了,眼皮子一跳,像是听到什么噩耗,“她给你送了什么?”
陆睿心中微微发冷,想起顾长宁的冷漠,往日的情谊烟消云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涩然道:“这些年来送予我的,我回去整理后还给她。祖母,我不想欠她的。”
顾大夫人突然问一句:“那你送给她的东西呢?”
“我……”陆睿讶然,他想不起自己给顾长宁送了什么。
脑海里一片空白,陆睿慌了,他努力去想,却想不起一物。
顾大夫人见儿子脸色惨白,便也不问了。
陆老夫人不晓得内情,催促陆睿:“那你列个单子,让她还回来。”
这一刻,陆睿浑身紧绷,面对祖母,他慌乱极了,“祖母、不、不必了,我不想要回来。”
“她都问你要了,你还要怜香惜玉,她不仁不义,你还惦记着什么。”陆老夫人苦口婆心劝说,“她都对你这么绝情了,你何必要想着她。她今日让你被全京城人嗤笑,你还觉得不够丢人吗?”
陆睿眉头紧蹙,紧绷的身体没有因祖母的话而松懈,回想这么多年来,自己送给顾长宁的物什,竟然少之又少。
“祖母,我、回去就去整理。”
陆睿仓皇而逃。
文琴被打得鼻青脸肿,见郎君走了,自己一瘸一拐的跟上去,口中说道:“郎君,二娘子不识抬举,是她自己骄奢,您别放在心上,待禀了国公爷,国公爷不会轻饶了她。”
“你闭嘴!”陆睿低呵一声,大口大口喘息,眼中如同蛰伏着一头野兽,“她是我喜欢的女子,你是什么东西,怎可肆意诋毁她。”
文琴浑身一抖,不明白郎君这是怎么了,往日自己也会说上两句,郎君从来不会说他的。
陆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吩咐人将顾长宁送来的物什都搬出来。
屋内挂的名画、外间的屏风,花圃里珍贵的花草。
简单收拾,屋内摆了四五只大箱子,远远不够。
陆睿看着这么多东西,心如刀割。
文琴站在边上一动不敢动,唯恐自己不小心说错话,引得郎君发怒。他也收到了顾二娘子送的东西,不仅仅是顾二娘子,就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