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控制住假大夫,打手们很快放下棍棒。见状,谢歆还是忍不住冲下马车,揪着假大夫的脑袋一阵薅。
尾随的顾长宁拉都拉不住,谢凛将她拉至一侧,“随她去,心中有气。”
小镇清幽,没什么行人,这么大的动静也吸引不来看客。
顾长宁退至一侧,注意到匾额上的字:祖上宫廷御医,家传医术。
祖上?顾长宁想到什么,悄悄拉着谢凛看了一眼,谢凛眼眸深深,与少女清透的双眸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看向假大夫。
接着,谢凛吩咐道:“将大夫带走,其他的人送去官衙。”
谢歆好歹出了一口气,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襟,松了口气,再度恢复贵夫人的姿态,雍容华贵。
“好了,上马车,回京城。”
顾长宁看得目瞪口呆,谢凛则是习以为常,宽袖轻曳,揽着顾长宁上车。
侍卫用绳索将假大夫五花大绑,堵住口,丢上马背。
众人疾驰出城,扬起一地灰尘。
缓过神来的谢歆看到马背上的人,“你们带他回京城做什么?”
“他说祖上宫廷御医。”顾长宁笑颜如花。
谢歆狐疑:“你们还真信?”
“带回去问一问,若是假的也无妨,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顾长宁依旧心平气和,情绪没有起伏波动。
谢歆累了,靠着顾长宁暂且休息。
颠簸半个时辰后,天色黯淡,侍卫过来询问:“大司马,是赶路还是就地休息?”
“寻一隐秘处休息。”谢凛回道。
侍卫退下了。
谢歆挑眉,“我不想露宿荒郊野岭。”
“是谁惹出来的?”谢凛反问,
谢歆不说话了,顾长宁想笑,好脾气地安慰谢歆:“无妨,我二人晚上歇在马车里,有个伴儿,就不怕。”
“咦,你怎么不怕?”谢歆终于发现不对劲,顾长宁沉着得有些可怕。
虽说刁蛮任性脾气坏的小娘子不好相处,可这样的人,心思可窥见。
而似顾长宁般不显山不露水,情绪不外露,永远是这副笑吟吟的模样,旁人压根无法从她的情绪窥探她的情绪。这样的人,才叫可怕。
顾长宁含笑道:“有你们在,大司马陪伴在侧,还有什么怕的。”
“妖魔鬼怪呢?”谢歆故意吓她。
顾长宁摇首:“没有人可怕。”
谢歆心口一惊,确实,妖魔鬼怪不过虚幻,而人,却是实打实的会害人。
谢歆夸赞道:“小娘子有你这般领悟,十分难得。想我在你这个时候,还是会害怕鬼怪呢。”
“那是你话本子看多了,以至于半夜都不敢出门。”谢凛好脾气地在一侧提醒。
顾长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凛眉梢轻弯,唯有谢歆冷眸面对谢凛:“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谢凛沉默了。
谢歆捂住心口喊心口疼,谢凛偏过身子,顾长宁笑吟吟地给谢歆拍着脊背。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马车寻了一开阔之地停下,侍卫们下车埋锅造饭,谢凛出去查看地形。
谢歆懒洋洋的躺在顾长宁的身上,不时叹气,“你说,怎么会是骗子呢,我的心那么诚、那么诚。”
“都说心诚则灵,老天对我那么狠。你说,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去见我爹。”
顾长宁忙安慰她:“不会的,大司马英勇,会寻到良医,阿姐放宽心,我们一起去找。”
“我找了那么多年了,西北都去找过。”谢歆露出伤心模样,“没用的,他又不肯成亲,若是去前留个孩子,我可以抚育他成人呀。他偏偏不听,我给他举荐了那么多小娘子,没一个入他的眼,他比陛下挑剔多了。”
顾长宁听后,也是觉得头疼,理解谢歆的难处,可她也知道,再过五年,大司马也不会成亲。
谢歆又说:“我给他算了命,都是孤寡到老的命数,你说,他是不是杀戮太多。”
“与杀戮无关,是大司马自己不愿成亲。阿姐,是不是他心中有意中人,以至于不想糊涂成亲?”顾长宁猜疑,好端端不成亲就只有一个说明,心中有人,得不到。
谢歆被提醒了,“你说得对,蹉跎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必然是有意中人,我找个机会问一问。只要不是皇帝的妃子,哪怕是皇帝的女儿,我都给他弄进门。”
对于谢歆的豪情壮志,顾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