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后,是靠近死亡的心跳声。
心口噗通噗通跳的时候,突然有什么撞到马车,谢歆叫出了声,顾长宁迅速出手,捂住她的嘴。
一声嘶喊后,是刀刺进肉里的声音。
谢歆慌得浑身发抖,顾长宁依旧稳稳地抱着她。
接连几声刀刺进肉里的声音后,谢凛出声:“都解决了。”
谢歆哭出声来,车外的谢凛皱眉,将一个火折子从车窗内丢进去。
顾长宁手忙脚乱的打开火折子,照亮谢歆惨白的脸色,谢歆也望见她从容的脸色,“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大司马在,怕什么。”顾长宁玩笑道,眉眼如初,双眸璀璨如繁空中的星辰。
谢歆没出息地擦擦眼泪水,“你若哭得梨花带雨,我还好受些。”
顾长宁认真说道:“谢阿姐,你是当真不知大司马的本事,小小刺杀,怎么会伤得了我们。”
“你就那么信他?”谢歆纳闷,顾长宁与谢凛不过相识半月,怎么会那么信任谢凛,生命关头,都可以将命交出去。
黑夜下,少女沉稳若山,眉眼带着与她年岁不符合的成熟。
她像极了,黑夜下绽放的玫瑰。
谢凛出声后,外面的动静就大了,侍卫们燃起篝火,顷刻间,空阔的草地上恍若白昼。
谢歆询问几句伤亡,杀敌十二三人,自己人伤了三五人,都没有性命危险。谢歆松了口气,依偎着顾长宁,浑身松懈下来。
被她靠着的顾长宁心思不宁,“阿姐,你觉得刺客冲谁来的?”
“大司马,难不成冲着你?”谢歆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话说完,眼睛蓦地睁开,“冲着你来的?”
顾长宁拿不定主意,“我也不知道,等大司马回来再说,看看可有活口。”
谢歆突然不困了,“别怕,不会有事的。”
两人等了半晌,谢凛敲响马车,“都死了,没有活口。”
“冲着谁来的?”谢歆问弟弟。
“不知道,我们准备启程了,你们可以接着休息。”
谢凛的声音冷而沉稳,给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盏茶后,马车动步,谢凛没有上马车,而是骑马跟着。
直到天亮,一行人停下休息,谢歆掀开车帘,“谢凛,刺杀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昨晚后来怎么突然没声了呢?”
“假大夫要逃跑,我捉住了他,刺客以为我护着他,都去杀他了。”
谢歆气恨地摔下车帘,“不出声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吃过膳食,继续前行,午时时分赶回京城。
谢凛匆匆回府审讯假大夫,顾长宁邀请谢歆回棠府沐浴更衣,免得回府吓坏了女儿。
谢歆心中藏着事儿,没有拒绝就跟随入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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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府没有地牢,谢凛将人提到偏僻的院落,架起火,将人悬挂起来。
“贵人、贵人,我就、我就骗些药钱,你们没有损失钱,这、这是做什么呢?”
假大夫慌得吞了吞口水,胆颤心惊地看着谢凛。
“你是谁?周华珽和你有什么关系?”谢凛开门见山的询问。
“您说笑了,您说的谁?”
“不认识,那就是算了,吴恒,直接杀了。”谢凛起身就要走。
假大夫急得口中冒火,“别呀、别呀,贵人,别杀,你问什么,我都说。”
谢凛问他:“叫什么?”
“周顺。”
“周华珽是谁?”
“不认识。”
“吴恒,杀了。”
“我说、我说,周华珽是我父亲。”周顺耷拉着脑袋,眉眼低沉。
谢凛勾了唇角,再问:“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周华珽是死于大火中,事后,皇帝以他伺候不周为由将周家的人赐死。
“我也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年我还小,家里人让我跑,我就稀里糊涂跑出来了。至今都不敢回京城。贵人,我爹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您抓我也没用。”周顺话说利落了,“要不,您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人了。”
谢凛望着火,道:“你父亲可有什么东西留给你?”
“没有。”周颜眼神漂浮,闻言就摇首拒绝。
谢凛笑了,笑容冷酷,道:“既然你无用处,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吴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