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歆与陆擎远各不相让,顾长宁听得蹙眉,上前说道:“陆世子,是你来寻我的,我们如何陷害你。再者,这份证词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呢。不如将顾琅传来问一问。”
事情症结不是在于陆擎远的威胁,而是这份供词的真假。
还有顾琅为何要掀起多年前的案子,究竟是什么心思。
陆擎远哑然了,陆国公趁机开口:“陛下,不如将顾琅调来,若证词为真……”
“一派胡言。”皇帝拍案而起,面带怒色,道:“陆擎远,你是朝廷命官,顾长宁是未出阁的女娘,你算计小女娘,当真是可耻。”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陆擎远慌了,不明白皇帝为何听信顾长宁的话。
皇帝说道:“夺陆擎远陆国公世子的爵位,打入天牢,顾琅挑拨是非,赐毒酒一杯。顾家众人流放三千里,散了。”
一番话定下顾琅生死,也让陆擎远半生荒废,世子位都保不住。
陆国公常松出一口气,陆家报住了。
陆擎远听到吩咐后,愣了一瞬,外面的金吾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拖出去。
被挟住的陆擎远回过神来,忙朝父亲呼救:“父亲,救我、父亲,救我、陛下、我是冤枉的……”
声音远去,陆国公佝偻着脊骨,朝皇帝谢恩:“陛下圣恩,犬子无状,臣回去闭门思过,约束家人。”
他转身同顾长宁赔罪:“顾二娘子,犬子鬼迷心窍,我代他同你赔罪。”
陆国公年岁大,又是权臣,当着皇帝的面,顾长宁自然不会领他的礼,她侧首避开礼,俯身回礼:“国公爷言重了,说开了就好,长宁并不怨怪您。只我与陆家已退亲,长宁不想与陆家再有瓜葛,烦请您将我送予陆家的东西归还即可。”
小女娘说话温声细语,在情在理,皇帝闻言便好奇道:“顾长宁,你送了陆家什么?”
顾长宁揖礼,慢吞吞开口:“都是母亲留下的物什,陆家老夫人喜欢,我就、我就让人送过去了。”
“旁人再喜欢,也是你家中的东西,怎可上赶着送去。”皇帝皱眉,小女娘看着貌美可人,怎么做事没有脑子了。
顾长宁觑了一眼陆国公,软绵绵说道:“两府定亲,那也算是我的祖母,忤逆祖母,也是不孝。不过、两家退亲,我可以要回来,无人说我不孝,陛下,您说,对吗?”
皇帝讶然,原来陆家就是这么坑害不懂事的小女娘。
“陆卿,你该约束好家人,将东西还于二娘子。顾二娘子无父无母,无人教导规矩,是朝廷对不住她,但这不是你们随意欺骗她的理由。”
顾长宁垂首不言语,想起父亲,眼眶红了。
谢歆趁机说道:“陛下说得对,十岁的小女娘一心讨好未婚夫家的人,哪里知晓自己的东西与旁人的东西要分开,一句忤逆不孝就怕得不行,哪里还想到其他的呀。”
陆国公爷皱眉,谢歆怎么尽搅和陆家的事情,他故作叹气,“陛下,小女娘讨好人,用错了方式,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一时难怪。陆家见怪不怪,这才犯下错事。”
言下之意就是顾长宁用错了方式,陆家人成了习惯,故意忽略之前故意哄骗讨要的事实。
顾长宁抬首,眸中含着雾水,无奈说道:“国公爷说的极是,都是小女年岁小犯错,国公夫人常说小女乖巧懂事了,是陆家最好的孙媳,小女便一直听着,后来才知错得过分。”
陆国公一噎,还想再辨,皇帝拍案定论:“两家退亲,各自归还,谢歆,你盯着,散了吧。”
“陛下放心,臣服惯来公平,定会妥善盯着。”谢歆大喜,笑吟吟地同陛下保证。
皇帝摆手说累了,谢歆领着顾长宁退出大殿,陆国公也跟着走了出来。
殿门关上,陆国公看向顾长宁,眼中露出杀意,没有再言语,匆匆离开。
谢歆察觉到陆国公的反应,好笑道:“你看,开始跳脚了,这回看他怎么还。你说,陆擎远的世子没了,陆家二房是不是给跳起来鼓掌。”
“还有陆睿呢。”顾长宁说道,前世陆擎远做了几年国公就让给了陆睿。由此可见,陆睿在陆家的地位很高,不容小觑。
谢歆不赞同:“陆家二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瞧着,陆家要内讧了。二房是嫡出,大哥没了资格,自然轮到弟弟,越过他给了侄子,二房就这么心平气和?”
“长宁,你不知道爵位是什么样的权力,会让人发疯的。陆家二爷平庸了些,但心思可比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