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案上显示孕期期间一切都好。”顾长宁翻着脉案,甚至将八月份的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不觉说道:“难产的原因在母亲体弱,亦或者胎儿个头大等原因,我看脉案,娘娘身子很好,胎儿个头也不是很大,为何会难产,且一尸两命,好歹、好歹……”
她不敢说了,母子好歹活一个,且有那么多太医在。
除非在第九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长宁试问谢凛:“第九月的时候,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谢凛摇首,“谢歆入宫,并无事情发生。一切都很正常。”
“阿兄,很奇怪。还有,阿兄,娘娘入棺时,谢阿姐可曾看过?”顾长宁问。
“没有,大火焚烧,来不及救出皇后尸身。”
“阿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顾长宁心里泛起嘀咕,“第一,皇后身子那么好,孕期一切都好,怎么会难产到一尸两命,其二,长春宫那么多人在,怎么会突然走水,烧得皇后连尸身都没有,最后,甚至你们连尸身都没有看到。这么多奇怪的地方,你们当初没有查吗?”
“当时我还小,查不出什么,谢歆也不懂,父亲那时闻讯病重,谢歆照顾父亲了。”谢凛脸色十分难看。
顾长宁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压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毁了娘娘尸身,让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呢。”
顾长宁在宫里待了五年,宫里肮脏的手段知道不少,后妃争宠不少一日两日的事情,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谢凛说道:“我去陵寝查过。”
“你撬开皇后的棺木了?”顾长宁震惊。
谢凛望着她:“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顾长宁拍着胸脯,自己吓唬自己,她无奈说道:“谢皇后到底有没有生产?”
“不知道,都死了,只有长春宫内洒扫的宫人活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此事透着诡异,可那时父亲病了,谢家无人,由着皇帝公布死讯。”谢凛愧疚道。
“阿兄,谢皇后与旁人的事情是真是假?”顾长宁鼓起勇气询问,“若是真,此事就换一个查法。”
谢凛眼皮子跳了挑,面对顾长宁的猜疑,他先是犹豫了一瞬,而后,点点头。
顾长宁倒吸一口冷气,“成亲后,阿姐便断了,一心扑在陛下身上。”
“阿兄,若陛下猜疑皇后,甚至猜疑孩子,你若是皇后会怎么做?”顾长宁问完,自己都吓了一跳。
其实,她也是将民间谣言揉在一起才想起来的。
若不然无法解释这些多诡异的现象。
“你怀疑阿姐是自杀的?”谢凛冷笑。
“我怀疑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谋划的,只为保下她的孩子。陛下喜欢皇后娘娘,不会狠下杀心。若是换一个角度去想,是娘娘自己安排的呢,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对吗?”
顾长宁脑子里有些乱,思来想去,只有这么去想,这一切才想得通顺。
若真是陛下动手的,前世谢凛查了二十多年不会查不出蛛丝马迹。
“所以,现在就该去想皇后娘娘的孩子呢,是男是女,会去了哪里?”顾长宁继续去猜想,“不过这个孩子不能面世,陛下猜疑,怕是会……”
说完后,她望着谢凛,“阿兄,我只是猜测,并无证据的。长春殿伺候的人,究竟是被烧死的,还是被提前杀了再烧毁尸骨,那位周大夫是被陛下赐死的吗?”
“阿兄,那时你年岁小,什么都不懂,不如回头去查查那些伺候的人的尸骨,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凛面如土色,袖口中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着不多见的戾气。
顾长宁说完后,口干舌燥,又觉得头疼,端起凉茶浅浅饮了一口,火烧般的心口好歹舒服了些。
谢凛蓦地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等谢凛走后,周晏才走进来,拢着袖口,不满道:“小主子,您不知道,大司马又翻墙进来,丝毫不在意您的名声啊。”
顾长宁托腮,脑袋里一片空白,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大逆不道啊。
“小主子、小主子,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周晏痛心疾首地望着小主子,“小主子。”
“听到了。”顾长宁急忙回应一声,笑吟吟说道:“翻墙、让仆人们嘴巴严紧些就好了,不必在意的。”
“怎么不在意,旁人知晓……”
“那是我阿兄呢,莫要多想。”顾长宁眉眼弯弯,眸色透亮,丝毫不在意周晏说的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