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赈灾的半道上顺势挖了人家的坟……
顾长宁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珠转了转，按耐不住好奇，悄悄问道：“你挖出什么名堂了吗？”
“你想要什么名堂？”谢凛往后靠了靠，目光懒散，侧脸在烛火勾勒下显出几分棱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
顾长宁取出外伤药的动作也顿住了，“她们是烧死，还是被杀死的？”
“过去十五年了，能有尸骨就不错了。当年没有丢到乱葬岗也是万幸，竟然有人给他们安葬了。”谢凛认真观察着少女的神态，沉吟了两息，“你的猜测的是什么？”
“被杀。”顾长宁嫣红的唇角动了动。
谢凛直起身子，朝少女倾了倾，苍白的脸色上漾着光，“我觉得你很聪明。”
“初见那回，你还说我愚蠢不堪。”顾长宁捏着药箱，心中稍微不平，“你这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不对，你说是被杀？”
顾长宁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你怎么发现他杀的？”
“我寻仵作检验过尸骨，尸骨上有刀剑留下的痕迹，烧焦后看不出来，但尸骨上留有痕迹。”谢凛笑意微止，眼中一片冰冷，“我当年就知事情不对劲了。”
顾长宁也是提了一口气，追问一句：“阿兄觉得是被谁杀的？”
是陛下吗？
“不知，由此可断定我阿姐的死不是巧合。是人为的，至于难产，多半也是假。”谢凛冷冷地望着烛火，眸色发狠：“我阿姐是被害死的。”
顾长宁不敢接话了，心中猜想与大司马不同，但她没有证据。
一阵缄默后，顾长宁微微一笑，努力平和自己的情绪，“阿兄伤哪里了，我这里有药。”
“顾长宁，你怎么不追问了？”谢凛的目光转而落在少女身上，少女神色如旧，平和如一潭静水。
顾长宁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怒不喜，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谢凛自觉遇人无数，形形色色，唯有顾长宁，让他摸不透。
“阿兄想说自然会说。”顾长宁扬起小脸，眼眸弯弯如月夜，露出美好纯良的一面，“阿兄，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我知道，棠记去赈灾了。”谢凛浑身使不出力气，一拳打进棉花里，毫无声音。
顾长宁认真凝视谢凛：“阿兄想问我的心思，我就告诉你。我喜欢阿兄保持初心，以百姓为重。查清事情再说，对吗？”
“我知道阿兄思念亡姐，多年来不曾放弃过，说句让阿兄不高兴的话，眼前的事情比这件事更为重要。阿兄，我不是故意说话让你不高兴，我就希望你、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顾长宁，你觉得我会杀了皇帝？”谢凛反问顾长宁。
“阿兄唤我长宁就好了。”顾长宁眯着小眼，唇角弯出浅淡的弧度，“在查出真相前，我不会跟着阿兄一样胡思乱想。宫娥是谁杀的呢，陛下为何要杀他们。陛下有无数种办法去杀人，为何要用这种打动干戈的办法，得不偿失，你说，对吗？”
少女巧笑盼兮，目光盈盈，像是小小的太阳，发出自己的光芒。
谢凛认真打量少女，顾长宁与寻常女子不同，时而坚毅时而狠辣，她展露出两面性。
“你想说是阿姐自己做的？”
“没有，我可没有这么说。”顾长宁低头避开他的眼睛，双手在袖口里打结，“阿兄，你的伤不疼了吗？”
“你惯会打岔。”谢凛哼了一声，而后指着自己的腰，“伤在这里，你敢治吗？”
少女眼睛眨了眨，露出茫然的一面：“为何不敢治。”
她可以治好崔朗的眼睛，还怕这些外伤吗？
她撸起袖口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不假思索就朝谢凛腰间探去，“我瞧一眼。”
谢凛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臂……
少女肌肤柔软，触手就让谢凛皱眉，他怕自己一用劲就掐断了纤细的手腕。
顾长宁也愣了一瞬，下意识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拦着我做什么？大夫和医者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阿兄，你若介意，我就给你找大夫，不过，你先让把脉试试。”
少女镇定自若，眼眸通透，小脸粉妍，长身玉立，反而让谢凛觉得自己想多了。
顾长宁的脑子、与众不同，大概没长情丝。
谢凛嗤笑一声，解开腰间衣带，露出斑驳的伤口。
看到伤口，顾长宁有一瞬的失神，“谁伤的阿兄？”
“暂且不知，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