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将话转达顾长宁。
少女倚靠着软榻,眸色通透,手中把玩着香炉,闻言后反问周晏:“伯伯,你说张壁为何会帮忙?”
问住周晏了,他被少女看得不自然,“看在当年主子救妻之恩,难不成还有其他缘故吗?”
“此事会得罪多少人,您觉得,可能吗?”顾长宁不是以前好糊弄的小娘子了,她做过皇后,掌过宫权,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
顾长宁直起身子,将小小的香炉放至几上,“伯伯,您瞒着我什么事了吗?”
“哎呦,您问我才说。当年张家去您外祖府上提过亲,不过,你外祖拒绝了。我就知道这么一档子事,此事甚为隐秘,顾家至今不知道。您当个笑话听,主子当年可是艳冠京城,好看着呢。”
周晏越说越自豪,喋喋不休继续说:“许是张御史还记着主子了,主子已去了,这些话也可说,不过主子与张御史清清白白。主子当年拒绝的郎君不在少数,也不知道稀奇的。”
“主子当年在外行走,结识许多郎君,张御史是其中一人罢了。小主子,旁人不知您的美貌,小郎君若见到您,必然心生爱慕,不可自拔,您到时挑可心的郎君就顺利多了。”
顾长宁:“……”他怎么可以从阿娘的事情扯到她的身上?
“可我瞧着张御史对女学一事并不反对,我觉得他也早有此想法。伯伯,您怎么看?”
小娘子温声细语,听得周晏心花怒放,说道:“张御史见多识广,惯来正直讲公平,不会被世俗规矩困住。”
话虽如此,顾长宁不信,都说张壁正直古板,这样饱读诗书深受礼法影响的人怎么会答应女学的事。
张壁也有些古怪。
顾长宁起身去找姨娘,周晏不知,姨娘或许知晓了。
已过午时,赵莲芳的屋门还没有开。
顾长宁去了两回,终于在天黑前见到懒洋洋的姨娘,她愈发好奇,“您昨夜做什么了?”
昨夜陆睿闹成这样,姨娘都没有露面。
赵莲芳裹了一身紫色夏衫,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浅浅喝了一口,顾长宁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顾长宁等了又等,等到眼睛疼的时候,赵莲芳终于开口了:“昨晚有只猫儿叫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才息声。”
伺候茶水的月息闻声说道:“府里没有养猫啊,奴婢半夜也醒了,没有听到猫叫声。”
“多半就在我屋外,你们听不到。”赵莲芳不动声色的反驳月息的话,“我睡觉静,有点声音都不行。”
“昨夜陆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您怎么没出来呢?”顾长宁不信姨娘的鬼话。
若真是睡觉静,陆睿的动静那么大,怎么会没有醒,倒像是不在家的样子。
“姨娘,你昨夜在家吗?”
“我不在家在哪里,你去我屋里去了几回,我不在吗?”赵莲芳撂下茶盏,点着顾长宁的脑袋:“你敢质疑你的姨娘,小东西,你的心思野了。”
顾长宁愣了一瞬,忍不住反驳姨娘:“您要不要听听您刚刚说的话,睡觉静,外面那么大的动静,您又不知道,自己打自己的脸,您分明就是在骗我。”
昨夜到底做什么去了。
赵莲芳不慌不忙的回答:“我做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昨夜发生什么大事了?”
月息在一旁皱眉,说道:“夫人,昨夜陆郎君敲门,今日陆国公来小找小娘子,您都不知道?”
“陆老头来了?”赵莲芳一颤,左右看了一眼,阔气道:“今日是三日之期啦,我给睡忘了,他在哪里,我去见他。宁儿,你坐着,此事我必给你摆平。”
听到这里不靠谱的话,顾长宁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月息说道:“夫人,陆国公早就走了,您瞧,天又要黑了,您还要睡吗?”
“我也不困。”赵莲芳极为自然地答月息的话,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
顾长宁呵呵笑了一声,凑近见到她脖颈上的东西后,下意识明白过来,脸色微黑。
下一息,赵莲芳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襟,与顾长宁说道:“你脸红什么?”
“没、没什么,贺大夫呢?”顾长宁急忙避开她的探视,转过身子,脸红到耳垂,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走了,我出门有事去办,你自己玩儿。”赵莲芳摆摆手,左右又看一眼,“大司马呢。”
“办事去了,姨娘,你要去哪里?”顾长宁试图拉着赵莲芳。
顾长宁有种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