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世家规矩如此,让人哑口无言,陆睿也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一时间,赵莲芳都怔住了,接着,嗤笑一声,道:“男人皆薄性,用所谓的规矩来束缚我们女子好让他们高兴,我们要理论,他们就说家家规矩就是这样,笑死人了。顾照的眼光可真独到啊,选的良婿让人大开眼界,从今以后,不要放陆睿进门,就算让狗进来都不要让他进来,狗东西。”
顾长宁敛眸,陆睿的话错了吗?
没有错。
世家熏陶下养成的郎君,自然偏向于世家规矩,儿媳孝敬婆婆,婆婆磋磨儿媳,是古来就有的规矩,你敢说不对?
那你就是不孝。
赵莲芳气得在廊下来回走动,心中堵着一口气出不来,“女学的事情如何了,我要去盯着陆家,他敢偷工减料,我就弄死他们。”
“顾长宁,日后见到陆睿,别说一句话,看一眼都觉得恶心,陆家养出来的祸害,这件事,我给你说一说。我找人去酒楼书肆说上一说,一天说上十遍,我看谁还敢将女儿送到陆家。”
“姨娘,您消消气,不值当。”顾长宁哭笑不得,着实不值得生气。
赵莲芳恍若没有听到顾长宁的话,自己沉静在震怒中,来回不停走。
“我当初那桩事但凡忍了一点,旁人就会说我的不是,新婚夜给我整个表妹出来,他娘的算哪门子表妹。妾家的亲戚也敢爬到我头上来,我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嫁过去,我有理。想着我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么一拍两散。”
“长宁,你就是低头低得太多了,陆家才会这么拿捏你,什么东西,糟心玩意。宁儿,下回再遇到喜欢的郎君,那也要挺直自己的脊梁,别丢了你的颜面,你是谁,你是棠记的东家,顾大将军的嫡女,你哪里不如人。”
“呸,肮脏东西。快,贺少清,随我出门一趟。”
赵莲芳甩了甩袖口,步步生风,走到门口嚷着贺少清的名字,“贺少清。”
“来了来了。”
贺少清还没走远,正在与引路的管事说话,闻言大步跑了回来,“大娘子,您有何吩咐。”
赵莲芳眉眼紧皱,高声吩咐一句:“通知京城各大药铺,门口给我挂着不接诊陆家的人牌子。我告诉你,少一家都不成。”
此言一出,顾长宁心中多了一计,眼神示意月息去找周晏。
主仆二人不动声色的传话,贺少清露出无奈的笑容,“大娘子,您消消气,京城内陆家子弟太多了,何必牵连无辜。”
“姓陆的都不无辜,去办。”赵莲芳疾言厉色,“去不去?”
贺少清揖礼,“好,我这就去办,您也别生气了。”
顾长宁疑惑,悄悄问月息:“贺少清能使唤得动京城药铺吗?”
“奴婢也不知道,但贺大夫答应下来了,必然是可以的。”月息也不懂,眼前一幕让她很震惊,样貌俊秀的小郎君也不是寻常人。
主仆二人都不明白,赵莲芳跟随贺少清走了。
月息羡慕道:“主子您发现没,贺大夫很听话呀。”
顾长宁:“……”
“你喜欢这样的呀,我日后就照着这个模样给你找,如何?”顾长宁故意揶揄一句,“长得确实很好,还又听话,怎么看都很满意。”
月息被调侃得红了脸,转身小步跑走了。顾长宁立于廊下,面上笑容凝结。
须臾后,周晏喘着粗气跑来,“小主子,您怎么了?”
“陆家如何了?”
“我派的人回来了,说陆家被围了,好多书生丢烂菜叶子,陆家人不敢出门。”周晏擦擦头上的汗水,“那些书生太激动了,触动他们的利益,谁都坐不住了。”
“伯伯,你说,我棠记若是罢市,京城会受到什么影响?”顾长宁屏住呼吸询问,心有忐忑,又有些愧疚,对不起无辜百姓。
周晏擦汗的手顿住,不觉抬首,“您是觉得陆家撑不住,您就用罢市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您说呢。”顾长宁询问周晏,“我这么做,棠记会不会有危险?”
周晏脸色沉凝,双手揖礼,认真回答:“对于棠记而言,影响不大,但京城就乱了,大户人家尚可,家中有余粮田庄,普通百姓与底层百姓,买不到吃食。且粮价会涨,各行各业会出现争夺的现象,价格自然会涨的。”
京城会大乱。
顾长宁皱眉,“您的意思是不妥当?”
“您说的并不是不妥当,我与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