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海东青吓得院子里人仰马翻,周晏险些跌倒落地,吓着后,朝着海东青挥拳。
“哪里来的鸟儿,大清早吓人,断了翅膀,让你飞。”周晏气得叉腰大骂,骂完一句,没成想,海东青从屋里又飞了出来,吓得他捂头蹲了下来。
院子里的婢女笑作一团,顾长宁倚窗而立,笑得险些直不起来腰。
欢声笑语引得赵莲芳睡不住,顺势起来等着宫里的消息。
周晏走进屋里,海东青趾高气昂的站在横梁上,气得周晏翻眼,却又无可奈何。
大司马的鸟,和他人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笑过一通,周晏开口说道:“五皇子来了,说带您去道观休养一阵,等大司马回来再说。主子,他怎么想的那么简单了,还想着带您去避难。我说了马车的事情,他就走了。”
五皇子太没脑子了。
“随他去。”顾长宁也没有放在心上,皇帝对五皇子放心。
无心皇位的儿子,皇帝最信任。
“他想去就去。不碍事。”顾长宁又说了一句。
一早上,惊魂不定。周晏直勾勾地看着海东青,咬牙切齿,“早晚把你给炖了。”
闹了一阵,张壁的消息来了。
周晏先打开,眼眸凝住,“陛下大怒,但五皇子入宫了,都在等消息。”
“我猜,陛下会召见我的。”顾长宁含笑,“莫怕、不会有事的。”
建造女学而言,对皇帝并没有威胁。甚至,世家们反对的事情,皇帝会喜欢。
又等了一阵,宫里传来消息,五皇子穿着一身道袍入宫见皇帝,气得皇帝拿起砚台就砸他。
砸完了以后,皇帝又拉着五皇子说话,至于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宫里没有消息了,朝会上说的罢市一事也没有了后话。
顾长宁说道:“瞧,陛下还在观望了,他真不怕京城乱了。”
“他是知晓棠记不会让京城乱了。”周晏凉凉地说了一声,“棠记协助朝廷赈灾一事,陛下已然知晓了,这个时候动棠记,山阳县一带才会大乱。”
一环套一环,皇帝不敢赌,京城的局面尚可控制,但山阳县那么远,皇帝难以掌控,自然小心又小心。
赵莲芳皱眉,疑惑地问顾长宁:“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用山阳县绑住皇帝?”
皇帝可以动棠记,但得想着山阳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姨娘,您觉得没有棠记协助赈灾,陛下会高枕无忧吗?不会,他知晓棠记的能耐,不会轻易动棠记的。”顾长宁轻松地笑了,“除了父母外,没有人会愿意偏爱你。”
皇帝若动了棠记,就等于让山阳县乱。
但稳住棠记,世家们就会不满。棠记罢市,世家们也会急。
所以,皇帝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静候这场较量,谁最后赢了,皇帝再觉决定偏袒谁。
赵莲芳罕见地露出凝重之色,“你将这么多人玩弄于鼓掌之上,靠的是什么?”
“棠记、大司马。”顾长宁自信,“还有山阳县的百姓,我希望有些人可以明白,我顾长宁可以活得很好。”
甚至、更好。
她不是颜诗华,不会再依附男人而活。
海东青冲下,落在顾长宁的肩膀上,她伸手摸了摸,“姨娘,我也让陆家明白,我顾长宁可以拿捏陆家,也可以拿捏世家。”
顾长宁有优势,为何不利用呢。
赵莲芳哈哈大笑,“你呀,比起你娘,你们各有千秋。她喜欢捣鼓生意上的事,你却敢将世家们弄得团团转,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姨娘,我也仰仗你们,没有贺家断药的帮忙,罢市一事不会这么成功。药材也是至关重要的物什。”顾长宁认真道谢,“姨娘,我们齐心,才有今日的局面。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你少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听。”赵莲芳拍了拍顾长宁的小脑袋,极为不满,“你的小嘴可比你娘甜多了,你比她聪慧多了,没有将希望放在男人身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顾长宁提醒她:“姨娘,贺大夫很不错的,没有他帮忙,罢市不会这么成功的。”
“现在是不错,谁知晓后面的事,我眼前信他。顾长宁,谢凛现在对你好,等他成亲,你就该避一避了,若不然,你二人不会善了。”赵莲芳语重心长地提醒顾长宁。
亲兄妹都未必会一直好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