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恒一剑劈开灯笼,从二楼窗下跃下,吓得宋子君骑马飞奔而走。
人跑远了,吴恒追也追不到,收剑冷着脸,如同门神般瞪逃走的宋子君。
“无耻,我要告诉大司马!”
二楼上的顾长宁笑了一通,听到开门声,谢歆端着糖炒酥酪进来,“你笑什么呢?瞧你高兴的样子,今晚有人睡不着了。”
第一个睡不着的就是陆国公,陛下亲口答应顾长宁修建女学,他可要出血了。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未曾想到顾长宁会有后招。
“方才有一出戏,您错过了。”顾长宁挑眉,“您呀,来晚了。”
谢歆奇怪,不觉往外看去,下面都是急着买东西的百姓,哪里有什么热闹可看。
顾长宁笑而不语,捧着糖炒酥酪闻了闻,“好甜啊。”
谢歆什么都没看到,就见到吴恒抱着剑,站在路中间,凶神恶煞,吓得路人都不敢靠近。
今夜的月,格外的圆。
同时,张壁厚着脸皮在陆国公府伸手要钱,买宅子要钱啊。
陆二爷挂着脸,不悦道:“张御史,您选的地方价格也太高了些,城北的宅子价格低了五倍不止。再者,小女娘们读书,有书就成了,何必挤在城南呢。”
张壁懒洋洋回他:“谢太傅的宅子地杰人灵,正适合小女娘们读书,人人都知道陆家要买那处宅子,此刻反悔了?朝堂上,陛下都听到了,你们想欺军不成。”
陆二爷心中憋着一口气,气得不行。
陆国公示意儿子冷静,他与张壁说道:“就算我买了谢家的宅子,宅子也在我陆家名下。”
还是陆家的宅子,将来再找时间拿回来就好了。
张壁却说道:“宅子买下来,登记在女学的名下,不属于任何人。若不然将来说反悔就反悔,收回宅子,女学可怎么办。我问过衙门里的人,女学建一个户籍,宅子挂在这个户籍下。”
陆国公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张壁依旧笑成一朵花,“三家藏书也是,不管如何都记在女学名下,送就要有送的姿态,陆国公,您说是吗?”
一句话就挖了陆国公的心,血淋淋的,他咬着牙,说道:“张御史想的可真周到,女学的主人是谁?”
“自然是您了,三年一换,下一届就选顾长宁,您觉得如何?”张壁笑着答复。
等于说三年内,这些藏书与宅子,乃至这间女学都是路家的。
陆国公松了口气,心中愉悦几分,可看到张壁面上的笑容,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张壁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张壁还有什么办法将陆家赶出女学。
很快,陆国公不去想,让儿子送张御史离开。
事情到这里,陆家不算太吃亏,张家三成藏书,顾家全部藏书,都将送去女学,只要他愿意,都可以成为陆家的藏书。
面对烛火,陆国公满足的笑了,顾长宁还是太嫩了。
什么都不懂!
陆国公推开书房门,疏散筋骨,满意地望着今夜明月。
外院管事匆匆跑进,凑到主子面前,小声说道:“国公爷,船被截了,里面的人都被带走了。”
晴天霹雳,轰隆一声响,炸得陆国公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
管事匆匆扶起国公爷,哭出了声音:“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国公爷,要报官吗?”
“报官?不准报官!”陆国公摔得浑身都疼,心里气血翻涌,抓住管事的手,咬着牙问:“谁带走的?”
“不知道啊,黑衣人打扮,我们想追也追不回来,不知如何是好。光天化日下,太过猖獗了,为何不能报官啊。”管事急得团团转。
陆国公站了起来,后腰摔碎了般疼,深吸一口气,“快去江南看一看,将人赶紧转移走,免得被找到了。快去……”
他必然是被盯上了,“赶紧转移。”
话刚说完,浑身散裂开般的疼,一口血吐了出来,人直接晕了过去。
“国公爷、国公爷、快来人……”
“国公爷晕倒了、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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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二十名女子,都被昭娘领着人带了回来,安排在城外的庄子里,等着顾长宁安排。
顾长宁没接触过瘦马,不知该如安排,派人将梅管事找来,她是这行的管事,比她懂。
梅管事一听,脸色也变了,恐吓着小主子,勉强笑说:“您给我安排,放心,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