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奴鼻间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六战皆败。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人生最为黑暗的一段岁月。
当年从苗疆学成归来。
以一手诡秘莫测的虫蛊医术,横扫整个中海医术界。
结果却栽在了宁河图手上。
还是足足六次。
为了复仇,他等了十多年。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狂奴眉头一皱。
“无论谁输,自此过后退出江湖,如何?”
宁河图缓缓出声。
时隔十多年未见。
他已经发现,张狂奴身上的气息越发邪性,再这么下去,遭到虫蛊反噬只是迟早的事。
要是不强行将他逼退。
恐怕到时候的中海医道界,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比起当年之祸,更为可怕。
“退出江湖?”
听到这个要求。
张狂奴稍稍犹豫了下。
不过看到不远外那道已经风烛残年、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不禁底气大增。
宁河图已经不复巅峰。
但他被哥哥禁足闭关的这些年,却是一日不敢耽搁。
如今他的虫蛊医术,比起当年不知道强横了多少倍。
这老东西,哪来的底气?
何况。
真要是他赢了。
哪里只是退出江湖那么简单?
他要这老家伙站着出来,躺着出去,以泄心头之恨。
“好。”
“我答应你!”
张狂奴挑了挑眉,晃了晃脖子,一张脸上满是骄横。
“那就还是当年规矩。”
“一局定胜负?”
宁河图笑了笑。
当年张狂奴摆下擂台,扬言要以苗蛊医术击败中医。
定下的规矩,便是医术之争。
“当然!”
张狂奴点点头。
神色间自信满满。
目光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指了指高台。
“正好都不用摆擂台了。”
说话间,她直接大步走出,原本周围那些人见状,纷纷散开,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片刻后他一跃跳上高台。
居高临下,气势凌人的道。
“宁河图,来,老子在这等着你!”
“爷爷,别去……”
眼看爷爷准备登台,宁柔忧心忡忡,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几年里,都是她在照料。
没人比她更清楚爷爷的身体状况。
看着精神,实际上身体极差。
说句不好听的,已经是残灯末庙,风吹即倒。
断脉伤病也一直未愈。
而反观张狂奴,一身气血气势惊人。
这种比斗,如何能赢?
“柔儿,放心,爷爷会量力而行。”
“可是……”
宁柔还想说什么。
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旁的苏灵溪见状,心情也是忐忑无比,揪成一团,下意识拉了拉身侧陈望的衣角。
感受着小丫头的担心。
陈望忍不住摇摇头。
他其实早有决断。
宁河图今日投之以桃,他自然会报之以李。
更不会眼睁睁坐看他被那个张狂奴羞辱。
“放心吧。”
“适当的时候我会出手。”
“他不会这么一直嚣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