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罢,这势单力薄的不好立足,不如赘入我李家……”
姚复拿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牵着马观察他的应瑕,见对方没说什么,脸色也没什么变化,才笑着说:“姑娘言过,某已经有婚配了……”
姑娘半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埋怨地说:“你家那黄脸婆休了也罢,家里无权无势,那里比得过我?她没我年轻漂亮吧?”
“呵呵……”姚复干笑两声:“糟糠之妻不下堂,某自然不能丢下她。”
姑娘愤愤一跺脚,解下腰间香囊,强塞进姚复手里,脸颊涨的通红,便又拿扇子挡了脸:“那你把她贬作妾室,我也不介意和姐姐共侍一夫……再不济我找人杀了她也成。”
姚复自然没听到最后一句,只忽而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梁,面上还是做出一幅犹豫动容的模样,半天才握紧那香囊,看着那姑娘,说:“那我今夜里去找你……”
姑娘讶异地抬起头,随后更为娇羞地一跺脚。姚复才惊觉失言,连忙捂住嘴:“抱歉抱歉,我太心急了……”
“没有没有,这很好。我家有个废弃粮仓,进门往西走便是。那附近没什么人,你今夜亥时到那里去,我会支开门口侍卫的……”姑娘满脸羞红,丢下这句话后,就持着扇子,带着侍女翩然离开了。
姚复二指拎着那香囊的带子,把那小东西提起来,叹了口气,终于是塞进了袖子里,又从怀里拿出另一只新的香囊——方才在小摊上买的。
想要的信息差不多了,姚复转身走到应瑕身边,把那只精心挑选的香囊郑重塞进应瑕手里,说:“我见你的香囊丢了,这只虽然不比原来那只精美,也能勉强凑合。改日给你打只银的……”
应瑕接过香囊,小匠人手艺,自然比不过长安的绣娘,但也是弥足珍贵。她把香囊挂在腰间,好奇地询问:“为什么是今夜?”
其实要争得一席之地不必如此着急,偏要今夜去会那姑娘,实在有些鲁莽了。
姚复笑了一下:“钱快没了,得尽快打算。”
十几个兄弟呢,没个大庄子安置怎么行,总不能天天住客栈,又不能露宿街头,只要今天夜里拿下那李家和杏仁坊,好长一段时间的吃穿都不用愁了。
到了酉时左右,姚复拿买东西剩下的一贯钱,请十几个兄弟吃了一顿好的,安排好了晚上的动向。
亥时。
那姑娘如约在粮仓门口等候,左盼右盼可算见着了姚复从远处走过来。
昨日是个晦日,今日也是月光惨淡,天上的星子也是稀稀落落的,看不清楚姚复的容颜。他似乎比起白日不太一样,好像瘦了一圈,难道是穿的少了?
李姑娘不再多想,满心都是见到人的欢喜,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笑着问:“郎君怎么来的这么晚,可叫人家好等。”
“……”姚复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刻意压低的,“路上碰到了巡逻的侍卫。”
“郎君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李姑娘抬起脸来,却见面前人带着斗笠,整张脸隐没在帷幔之下,登时惊呼一声,“啊呀,这不是女儿家用的东西么?郎君戴着它作甚?”
“偶感风寒罢了。”姚复顿了顿,终究没再说什么。
李姑娘真是难缠的很,又缠着姚复说了不少情话,什么情意绵绵非君不嫁,从星华月光说到明皇贵妃,最后来了一句:“郎君,你看我比起你家那夫人如何?”
姚复漫不经心地盯着天际,说:“你好看。”
李姑娘心花怒放:“那……那比起昭君呢?”
“……走水了。”姚复继续盯着远方的天际。
李姑娘愣了一下,才不可置信地扭过头,见到浓烟滚滚,火光映亮了天际,旋即尖叫一声,急急拽住了姚复的袖子,着急地喊:“郎君!我爹他们还在里面啊!我们快去救火!”
她正要拉着姚复去找水,一扭头又看到了姚复的脸,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姚复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那个冒牌的自己:“你们……抱的真亲热啊。”
那李姑娘意识到失火之前还赖在“姚复”怀里呢。
后者淡然掀开面纱,瞟了李姑娘一眼,那姑娘见自己方才缠绵的郎君是个女子,终于是晕过去了。
应瑕微微抬眸,问:“怎么样了。”
“好得很!”姚复瞪了一眼李姑娘,“人都绑出来了,大家已经去抬水救火了。”
“哼。”应瑕哼笑一下,“你真有意思,明明是你放火烧了人家房子,现在还要叫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