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里混杂的像肉碎一样的东西。
沙利叶的眼瞳骤然缩小,盯着侍从手上沾染了血迹的手帕,他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张着嘴窒了好一会,他抬手夺走了侍从手上的帕子,低头盯着上面的血污:“这是什么?”
不用其他人提醒,沙利叶猛然想起自己刚才在书房偶然间看到的有关于林斐·温莱的资料。当时随便瞥到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烙印在他的心口,不用他费心回忆,夹杂在厚厚资料里的病情报告已经从这些记忆片段中跳了出来——母亲的身体应该是很不好的。
沙利叶捏着帕子的手神经质的重重抖动了一下。
“塞梅尔,”所有人都没想到林斐会突然开口叫人,还只叫了塞梅尔。
“母亲,”塞梅尔眼瞳一颤,立刻半跪在林斐床前。他眼中的寒冰消融,永远淡漠的神色中除了虔诚外,还混杂了一丝惴惴不安,像是一只彻底驯服了的野兽,跪在神的脚下,等待聆听教诲。
围在林斐身边的一群虫族则都向塞梅尔投向或隐晦或露骨的嫉恨目光,沙利叶尤甚,听到声音,他捏紧手帕,侧头看向塞梅尔,一双碧绿的眼眸阴气森森,毫不掩饰的妒火后,能叫人窥见其中正酝酿着排除敌手的毒计。
这个房间中,塞梅尔一下子变得瞩目了起来,可林斐却压根没看塞梅尔。
他躺回床上,身体蜷缩起来,用手按压住因饥饿而绞痛的胃部,气若游丝,像是在对塞梅尔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当初为什么没杀死我。”
众人动作一顿,眼中的妒火一下子被浇灭得彻底,明明被诘问的只是塞梅尔,可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做错事的惶恐表情。
塞梅尔的身形一僵,银白的眼眸睁大。他明晰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产生钝痛,这份钝痛一路向下,令塞梅尔空荡袖口中已失去的右臂都生出隐痛,然而于塞梅尔而言,这隐痛又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他当初射向林斐心口的那一箭痛。
那一箭跨越时空,现在,未来,将无数次射向他自己的心口。
塞梅尔薄唇紧抿,像罪人一样,深深垂下头。
沙利叶站在一旁,回想起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