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没打算瞒他:“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还有哪方面的原因?
游措想起上回江彻向他试探离婚的意见,他毫不犹豫地拒绝,江彻却连劝说也没有,只说自己知道了。他没有多费口舌,也懒得在言语上逼迫游措,而是直接开始做了准备。
只要分居到一定时限,就能以感情破裂为由提起离婚诉讼。游措太了解江彻,他不一定会用上这个办法,因为大约会闹得很不愉快,但他一定会留一张保证方案实施的底牌。
果不其然,江彻又说:“游措,离婚的事……我不想我们因为这个闹得太僵。我会先对爸妈他们提一提,也给你留够考虑的时间。”
游措疲惫地跌坐回沙发上,伸手抹了把脸:“我累了,有空再谈吧。”
江彻于是说:“行。”
他转身走向房间,只是走出两步,又听见游措微弱又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彻,我真的……很爱你。”
江彻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眼,游措仍坐着,颓丧地垂着头,两手搭在膝上,看着落寞极了。
“我不想和你有分歧,其他事我都可以顺你的心意,唯独这件事——我不想抛却我们之间唯一的关联。”
游措抬起头看他,眼圈隐约有点发红:“你在外边怎么样都行,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别离婚,好不好?”
“明明我们之间,也有很多愉快的回忆不是吗……”
江彻看着他的眼睛。游措很少露出这样的眼神,他并不是个强势的人,可也不喜欢表露脆弱,他少有的几次情绪崩溃,露出窘态,都是在江彻面前。
空气忽然变得些许沉重,江彻移开视线,不免惆怅起来。
相处这么多年,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正如游措所说,他们之间也有过很多愉快的回忆。如今要果决地做出切割,他心里不是一点不舍没有的。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好像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但正因如此,才更要当断则断。拖泥带水地处理,只会对谁都不负责。
“游措。”江彻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有点干涩,“别喜欢我了。”
……
“啪!”
一声清脆的重响,母球被球杆击打得直接弹起,眼看就要从边沿跳出球桌,好在被方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