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哄。”奚渐庭又开始吸鼻子,“我已经是一个四岁小孩的父亲,而且很快就要有第二个小孩了。”
哦,是这样,严余觉得好笑,谁家有两个孩子的父亲会像奚渐庭这样说哭就哭完全不需要过渡的啊。
孩子爸爸想要面子,当然要给他。
于是严余推开奚渐庭:“我去洗澡。”肚子上涂抹过医用超声耦合剂的地方感觉有点黏黏的,不太舒服。
哭到一半突然被推开的奚渐庭:“……”
严余被通红的一双眼睛盯住,心软了,又把人抱住,安抚着拍了拍背。
从浴室出来,没见着人,严余穿着浴袍去严小珩的房间,果然见奚渐庭坐在床边对着儿子发呆。
都这个点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严余把人拉回屋里,换上睡衣,按进被窝,命令道:“睡觉。”
奚渐庭从未这般亢奋过,哪里睡得着,将严余抱到怀里揉了又揉,亲了又亲,耳鬓厮磨良久,突然问:“怀小珩那会,为什么不来找我?”
严余被揉得很舒服,他也舍不得睡,但听奚渐庭这么一问,他又觉得自己该睡了,于是捉过奚渐庭的手按自己肚子上,闭眼往奚渐庭怀里拱了拱:“好困。”
掌心和胸口同时发烫,刚荣登父亲宝座的奚渐庭瞬间老实,不问了不问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老婆睡饱了再说。
“睡吧,晚安。”
严小珩九点多起床,高高兴兴敲开大人房间的门,先亲亲弯腰抱他的爸爸,又去亲还在熟睡的妈妈,然后才跟着爸爸一同去洗漱。
刚给严小珩穿好衣服,卫蛰就到了,严小珩扑过去抱住卫蛰的腿,仰脸甜甜喊:“卫叔叔~”
卫蛰摸摸小珩的脸蛋,征询他意见:“今天我们去植物园,好不好?”
“好耶!”严小珩兴奋蹦跳两下,又抱住卫蛰的腿,“可以把我妈妈也带上吗?”
严余走过来,把粉蓝色的运动水壶挂到严小珩身上,将儿子抱起来:“妈妈不去,妈妈累了,今天在酒店里休息。”
严小珩看了眼关着的卧室门,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围拢在嘴前,靠近严余耳朵很小声很小声说:“爸爸,妈妈是不是也跟陈美妍妈妈一样,因为怀了小弟弟,所以要多休息。”
严余哭笑不得,但好像也只能点头了。
“是的。”他也用很轻的声音对严小珩说,“答应爸爸,这是我们家里的小秘密,好不好?”
“嗯嗯!”严小珩点头,拍了拍小胸脯,表情郑重地和爸爸拉钩。
目送卫蛰带着严小珩离开,严余回房间,奚渐庭仍在沉睡。
他一向作息规律,少有熬夜的时候,凌晨四点多才入眠,估计没到下午醒不来,严余帮他掖了掖被子,去餐厅吃了早饭,然后带一份回来,给谢传。
谢传还在睡,严余连打三个电话把人叫醒,谢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来开门,严余拎着早餐进去:“该吃早饭了。”
谢传困得直打哈欠,又没办法对侄子翻脸:“不饿。”
“你饿。”严余从小在谢传身边长大,对这个小叔叔还是非常了解的,“再不吃又该胃疼了,去洗漱吧。”
谢传揉揉惺忪的睡眼,转身去了。
严余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灌进来,四下看了看干净整洁的房间,心想,怪不得最近这段时间每次回301都感觉家里干净得过分,原来是因为田螺先生就住隔壁。
十点半,叔侄俩离开酒店,一同去往医院。
谢老爷子术后身体状态不错,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谢传和严余到时,查房医生刚走。护工阿姨偷偷给谢传告状,谢传一点没给亲爹留面子,在病床边坐下,拿个大红苹果边削皮边说:“再偷偷吃糖我就让人搞个电子横幅,全院通报你的光辉事迹。”
谢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不孝子,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吃苹果。”
谢传把削好皮的苹果洗净一切仨瓣,一瓣给自己,一瓣给严余,最后一瓣给老头:“这也是甜的,尝尝。”
老爷子从鼻子哼出一口气,不吃,谢传说:“寓意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老爷子斜眼看不孝子,这才伸手接过。
“爸,”谢传三两口消灭掉手里的苹果,“跟您汇报个事儿。”
严余一进病房就自觉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他已经习惯了,每年家族聚会,他虽然也被谢传带着参加,但谢老爷子从未正眼看过他。严余知道自己身有缺陷,没资格进入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