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昨夜在电话里说孩子喊她外婆,严余不是普通人,他那弟弟也不爱走寻常路,他们自有一套称呼体系,是伯父还是舅舅又有什么关系。
姓什么也不重要,是弟弟的孩子就好。
严小珩捉住奚冶的手,在贴着输液贴的位置上轻轻啵了一口,奚冶怔住,严小珩又飞快补上两口。
“亲手手,病痛飞走~太爷爷的病已经好了,舅舅,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奚冶垂眸静静望着严小珩,严余看他反应,感觉不妙,飞快看一眼奚渐庭。
奚渐庭面无表情。
“舅舅你眼睛好红,是不舒服吗?”严小珩扭头看床头那个熟悉的按钮,太爷爷不舒服的时候会按它,然后穿着白衣服的医生叔叔就来啦。
奚冶摇头,捉着严小珩软绵绵的小手揉了揉:“病痛已经飞走了,舅舅没有不舒服。”
严小珩耳尖,听到一阵细微的咕噜声,他踮起脚尖,小脑袋往奚冶怀里钻。严余哎一声,伸手去抱他:“小珩!”
小珩又听到了,这回很肯定,就是他认为的那个声音。
“爸爸~”小珩拉住严余的手,又去拽奚渐庭袖子,“妈妈,舅舅肚子饿了。”
严余:“……”
奚渐庭:“……”
奚冶:“……”
托亲亲宝贝小侄子的福,奚冶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饭,比较遗憾的是,少了丽姨花三小时为他炖的乌骨鸡汤。
人见人爱的严小珩在医院陪了舅舅一个多小时,小嘴巴可甜,超会聊天,把奚冶哄得泪眼汪汪。一想到严余被拦在山下安保亭的那个夜晚其实肚子里还带着小珩,奚冶就悔恨得肠子发青,越想越自责,弟弟一家三口刚离开没多久,他又犯了一回病,把主治医生吓够呛。
小珩倒是完全不知道这事,他很忙,见完妈妈的哥哥又去见妈妈的姐姐。晚饭在奚霜订的西餐厅吃,严余不习惯用刀叉,奚渐庭帮他将牛排切成适宜入口的小块,严余不好意思地看向餐桌对面,奚霜摸着小珩的小脸蛋,稀罕到不行,反复夸赞他长得像爸爸,真好看。
严余更不好意思了,因为小珩都是喊他爸爸,而其实小珩只有眼睛像他。
严小珩咬着薯条看一眼正在认真切牛排的妈妈,觉得姨妈说错了,他只有眼睛长得像爸爸。但刚见面她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