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揪揪!
这要是一出去,他的威严形象顿时不复存在,所有人都要惊掉下巴,说他竟然是这样的陛下!
顾泽西哭笑不得地让男人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将自己系上的彩色绳结打开,然后用手拿着木梳,将男人的长发梳顺,给他用玉冠绾好了头发,才放男人出去。
门被一点一点关上了,顾泽西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梳子,尽管知道沈宿就在不远处的宫殿,而且他刚刚也承诺了,不会变心,还对自己表白说喜欢自己。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会不会,沈宿一见到那些貌美如花的秀女,就变了心呢?
高涨的情绪再次低落下来,顾泽西一点一点收拾着男人掉落的青丝,抿了抿唇。
忽然“吱呀”一声,门又被快速打开了。
这间屋子小太监和宫女们不会贸然进来,会一声不吭地推开门的只有皇帝。
顾泽西迅速抬起脑袋,看向门口。
这么快?!
只见皇帝陛下探进半个身子,笑着给他做了个飞吻,可能是因为门外有外人,他用嘴型向顾泽西道:“老婆贴贴!”
顾泽西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又收敛住,也用嘴型回他:“没个正行!”
沈宿又跑回来,站在床前亲亲老婆的脸蛋,因为太用力,导致顾泽西俊美漂亮的脸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滑稽形状。
冷不丁被抓住亲吻的顾泽西:!!!
这个狗男人,这是在干什么!
沈宿在被打之前迅速撤离,顾泽西羞恼之下扔出的软枕砸在门上,又软绵绵地贴着被关住的门,呲溜呲溜滑下来。
顾泽西摸摸刚刚被男人亲过的脸,因为男人刚刚很用力,所以现在还有那种被抱住狠狠亲吻的感觉遗留。
只是当事人已经迅速逃窜,顾泽西只能愤怒地捶被子:
“混蛋!”
他没发觉自己刚刚的忧郁情绪已经悄然消散,转而气鼓鼓地继续收拾刚刚给男人梳头发时,掉落下的青丝,床上捡捡,地上捡捡,还有梳子上也捡捡,竟然能凑齐一小捋。
顾泽西攥着那捋头发,陷入了新的愁思。
只是梳了一次头就掉这么多头发,而且顾泽西清楚自己刚刚生怕男人疼,动作放的异常轻柔陛下今年才二十多岁,不会就这样英年早秃了吧。
已经去往偏殿方向的皇帝陛下不知道媳妇正在为他将来的中年危机发愁,他摸摸嘴唇,心道亲亲老婆就好像充电一样,他现在已经蓄满了电,活力满满,无论要处理再糟心的事情,也不会难倒他!
到了偏殿,哭着闹着大打出手的大家闺秀们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重新梳顺了头发,跪在地上,等候皇帝的到来。
大太监李蛰抱着拂尘已经在主位旁边弯腰等候了。
沈宿看到李蛰,问:“你的伤已经好了?”
李蛰连忙道:“谢陛下挂心,老奴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这不是着急着伺候皇上,才匆匆忙忙赶来。”
“辛苦你了。”
李蛰愣了一下,连忙说:“哎呦这可使不得,伺候皇上是咱分内之事,算不得辛苦,陛下折煞老奴了!”
李蛰的心砰砰地跳,之前陛下哪说过这种话啊,陛下竟然也会体恤他了吗!
沈宿高高地坐在主位上,底下的秀女分成两拨,一方是一众面色义愤填膺的几个秀女,另一方则是一个面熟的人——这个人就是上回他上朝时被秀女拦住步辇,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秀女。
当时这个女人袅袅婷婷地行礼,看向他的眼神似含波秋水,微有春风得意的意思,沈宿一眼就看出这女人之前必定是祁妄川宠爱的女人,那时周围的人也都巴结她,颇有以她为首之意。
但是现在看来——
沈宿看着互相怒视、似乎战火尚未平息的两拨人,她们有的人脖子上和侧脸上甚至还有被指甲抓挠出的伤痕,头发似乎被重新匆忙地梳理过,但是还是显得发梢有些凌乱。
沈宿端着茶杯用杯盖徐徐拨开茶叶,轻呷一口,然后问:“深夜匆忙前来,所为何事?”
众人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被皇上这样一问,立刻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我等姐妹在一处玩闹说话,谁知崔家的秀女冷不丁推开门闯进来,疯婆子一样的就要打我们几个,陛下瞧瞧,我们姐妹都被她划伤了\”
”是这样的,她一边打我们嘴里一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陛下明鉴,我们虽然不好,但是也都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