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夺不走。
长夜漫漫,灯火长明在一处宅邸。
“......敬上”
吕峰提笔落下名讳,单手折好信纸,郑重塞进牛皮信封里。
信封印有奇特图腾,不似中原境内
他舔了舔唇,露出冷笑。
慕容观,等着看。
待大渊被攻破,我倒要看看失去皇帝身份的你还能如何嚣张。
吕峰抬起包扎严实的右手,鼻腔喷出的气息都粗重了很多。
被断了只手后,除了身体上的痛苦,更多是心内愤怒。
信中墨色字迹不似往日潇洒,竖写下时轻颤不止,洇湿在上好的宣纸上。
他素来引以为傲的书法此时毁于一旦。
慕容观这个疯子,他不就算计一把,借着他之手想削弱秦远那个老匹夫吗?
他那个孙女可谓国都第一美人,生的花容月貌。
慕容观有什么可生气?!
哼,
吕峰重重拍了桌子,恨不得将慕容观这个暴君碎尸万段。
“长风,务必加急送到殿下手中。三日内,我要收到回信。”
他起身离去,笑意加深在眼角细纹。
秦词摊开手,掌心羊脂玉佩光晕浅淡。
她放下玉佩,抽出外公书架上一本大渊国地形的书。
月白色小袄,绯色百花曳地裙。松散的发髻斜斜插着根点翠嵌蓝宝发钗,
喜儿静候一旁,
总感觉小姐气势越发深不可测。
半月已过,
苏婧雪捧起铜镜,眼神怅惘。
黛眉樱唇,酒窝浅浅。肌肤细腻如上好白玉,唇角弧度天生上翘,使人瞧见她就心情佳悦。正是她十六岁的模样。
还保有后来在权势中丧失的天真。
镜中岁月,一晃竟是十年。
她摇了摇头,感怀一番岁月。自己何时这般伤春悲秋了?
苏婧雪抬手按下纸条,扔进火炉里烧个彻底。
这一世,方才回来。
怎生便出了与前世不同的事端?
慕容观怎会断了吕峰的手,吕峰此人虽是个不忠不义之辈,但面上功夫伪装的极好。饶是她,也在吃了个暗亏后才见识到这位老狐狸的手段。
三年后,她亲手把吕峰送进牢狱。
如今这一出,倒让苏婧雪发笑。
这老狐狸真真是倒霉上一次,栽进阴沟里了。
看来,这世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何人会参与其中?
慕容观。
这人无端发难的行为确实显得神经暴躁,但从她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恐怕这个人也不简单。
“慕容璋,你还想当皇帝。”
这一世,我就断了你的每一步。扒了你的筋骨皮肉,以报我苏家仇恨。
“陛下,边关急报!西陵来犯!”
早朝上的帝王昏昏欲睡,下颌不住抵在手背上,点了一下又一下。
匆匆冲进殿内的将士着急忙慌的跪倒在地,将手中八百里加急电报呈上慕容观眼前。
一路上,骏马不知跑死了多少匹。
此时终于赶到国都,他终于忍不住松下了紧绷的肩背。
慕容观从迷糊的梦中苏醒,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他抬手挥了挥,接过染血的信件。
“你且细细说来。”
秦老将军立于武官之首,眉心皱的能夹死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