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与大渊素日便因资源问题与贸易往来摩擦不断,尤其在三年前爆发过一次大战后,双方交往一度破碎。
到如今彼此间仅仅维持着表面和气罢了。
但如今,西陵竟是要亲手把这“和善面具”撕掉。
此番,西陵由当朝储君段轻舟带队,亲率军队至两国交壤地带。
西陵大军压境,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如果不应了这场战事,于大渊国极不利。
如此嚣张的行为都能忍下来,这相当于宣告北部与南地蛮夷,大渊不中用了,连打仗的底气都没有了。
西陵与大渊国接壤处是一座名唤安平的城池,此城易守难攻,历来为兵家抢夺之地。
若不是大渊在五十年前的关山之战中取得胜利,当朝皇帝趁此压着西陵签订了协约,夺了包括安平在内的五城。
恐怕,这些年的太平就难以维持了。
五十年前,正值大渊鼎盛时期。兵富力强,君主英明,卓越的将领源源不断。诸多条件支撑着大渊不断扩大领土,最终成就今日的规模。
可如今,已不是五十年前。
秦老将军垂着手,眼神变换不定。他余光不动声色扫了眼朝堂上下,难掩失望之色。
一群酒囊饭袋,除了笔墨上做点文章,还能做些什么?
战事将起,这大渊有谁能去打仗?
大渊国力日渐衰弱,如今只是维持着面上的强大,内里早已虚弱。
西陵国姓为段,建国早于大渊,但由于内部皇室成员争斗,勾心斗角。一度导致西陵几欲灭国。
五十年前,正是因此败在大渊手中。但这几十年间,西陵在经历几次战败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历任国君加强管控,收缩中央权力。尤其在十年前,西陵如今国君段允城登基后,更是达到一个顶峰。
段允城是难得的英明君主,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日夜勤恳于政务,西陵在他手中再度繁盛起来。
“陛下,西陵如此挑衅大渊!这是直接将大渊的脸面撕扯下来踩在脚下啊!”
慕容观的思绪被跪地叫喊的言官打断,他烦躁的拧眉,不耐烦的将信件掷在臣子脚下。
“周爱卿,听你如此说朕心甚宽慰。这与西陵的交战朕就交于你了,相信爱卿必定能给朕个捷报的。朕现在就封你为忠武将军,即刻带兵讨伐西陵可好?”
听到帝王的冷笑,周姓言官面皮一颤。他砰的一声磕在地板上,额头上青肿一片。
“陛下说笑了,臣怎么能去带兵打仗?这...这非臣所擅长之事,于我大渊更是不妥。”
慕容观眼神轻蔑,“听周爱卿的话,这是不愿为我大渊做出实事了?要你这人有何用,光凭嘴皮子打仗吗?”
他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言官拖下去。
“别让朕再在朝堂上见到他。”
周姓言官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睛,满目惊惶。他扫了眼凌霄殿上方神色冷漠的君主,突然反应过来。
“陛下饶了臣!是臣妄言战事......”
话未尽,官袍身影已然消失在殿门外。
慕容观阖上眼皮,手指捻着腰间玉佩。
战事一起,谁能去打仗?
靠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废物吗?遇到关乎自身利益推搡不断,谁都不肯揽下个实事。
个个心思弯弯绕绕,上朝时你猜我斗,暗暗给他下眼药。党派斗争从不消停,还不如直接杀了简单。
他愈发暴躁,杀人的冲动不断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