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仍然坚毅,她啐了口唾沫,“我绝不向你这种人低头!”
等看清那敌军的面容后,章序才微微震了震,那人的外貌竟和郑瑶等的情郎一模一样!
温齐打了个颤,“这……情郎变仇敌?”
那男人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并无什么变化,“说,你到底是不是!你手里还有什么情报?!”
郑瑶十分倔强地目视前方,“我不知道!”
那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打,打到她说为止!”
随后就转身走了,这话让温齐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这个混账!”
他一个叛徒,怎么能这么对郑小姐!
看着郑瑶被用各种重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章序的脚步一顿,向前走了两步,在她身旁的沈五甚至能察觉到她颤抖的眼睫。
但她只是个看客,始终是个局外人。
牢房的小窗户渐渐投入黑夜,再从黑暗到射出一道阳光,反反复复已不知多久。
郑瑶被折磨得伤痕累累,许多伤都没处理,已经化脓发肿,期间那混账又来过几次,多半是又让人用刑。
要不是有人接应,恐怕郑瑶已经死了。
牢狱里的老鼠窜来窜去,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潮湿恶臭和烂木头味,每天的饭都将近馊臭,郑瑶险些呕出来。
可她只咬着牙抵死不认,靠着心头那点活气撑着,硬是没透露组织的任何消息。
终于在第十天,郑瑶获救了。
掩护她撤退的同伴百般伪装小心翼翼,却还是走露消息被敌军发现。
“有奸细混进来,全体戒备!”
外面不知是谁慌乱高喊,搀扶着郑瑶的同伴心一紧,将她交给同行的另一个人,凝重道:“你带她先走,我断后!”
郑瑶本能地想拒绝,以死相抵同伴活命,可她精神不济,只得由着人被拖出去。
混沌中意识逐渐迷糊,似乎有人暗中和搀扶着她的同伴接头。
那来接头的男人似乎看了她一眼,轻轻用手背抚了抚她的脸,而后低低而又短促地道:“她就劳烦你了。”
“嘭!”
郑瑶逃出后,只听监牢一阵震天爆破声,顿时监管所被炸成一片废墟。
她瞬间拉回一点思绪,强行咬破自己的嘴唇保持清醒,鲜血顿时染红唇部。
“走,赶紧回去。”
她挣扎着回神,回头望了一眼被炸的监牢,眉头紧蹙,眸中似乎含着两分热泪,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随后场景一换,重伤的郑瑶被安排在一家设施简陋的医院,病房里沉静地像死间地狱。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直以来等的人成了一场笑话,似乎一切都是错的。
郑瑶死里逃生的惊险记忆仍未消退,躺在病床上那一刻,多日里积攒起来的悲恸汹涌奔来。
冲得她筋脉刀割般剧痛,喉咙似乎被哽住,只能无声地啜泣。
一连多月,郑瑶都未说一句话,每天都只是静静望着窗外的树影,看着黄叶飘零打旋落下,看着冷雁南飞暖意散尽。
她的病房门被轻轻扣开,郑瑶狐疑抬眸望去。
“组织上安排你和另一位同志假扮夫妻,在东湖大街经营饭馆。”说着又从袖中掏出半截纸片,“这是接头地址和暗号。”
“啪!”
不知是谁不慎打碎了一个油灯,那灯摔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章序猛地回头,温齐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章序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却又变了场景,这是个小店,郑瑶夫妇忙里忙外地经营着,她似乎苍老了很多,但生意还不错,夫妻俩脸上的笑只增不减。
来吃面的客人络绎不绝,夫妻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郑先生已经跛了脚,可章序却几乎有种敏锐的直觉。
那是枪伤。
然后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她又没生活在一百年前过,怎么认识这个?
正想着,忽而店门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郑先生急忙迎上去。
这人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压得很低,从进店开始就一直盯着忙碌的老板娘郑瑶。
不待询问,那古怪的客人就拿出一个信封,“老板,我很喜欢你家的面,想在你家订一年的份,这是定金。”
郑先生愣了愣,随后跟郑瑶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