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杜若芬狐疑地看向茯凌,她从不认为她这个庶女是个有头脑的,但今日一见,却觉得她似乎与往日不同,像是去了一趟北地,突然就长出脑子来了,“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
茯凌不想惹人怀疑,于是故意不把办法说实,只说了个虚头巴脑的想法,准备引导杜若芬自己把计策补全,道:“只要大哥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那他就没资格参加大玄殿的试炼了,还会给林家惹上大麻烦,届时父亲为了保全自己和林家,难免不会牺牲大哥。”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林羽汐翻了个白眼,“说了跟没说一样!”
杜若芬也不屑道:“林浚烨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我们抓住错处的人么?他做事一向严密,想挑他的错,简直痴人说梦。”
茯凌云遮雾绕地使劲提醒:“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但有一点却是怎么也假不了的,就是但凡是个人,他总会犯错。”
“真真假假……是个人总会犯错……”林羽汐重复着茯凌的话,突然就灵机一动道,“对了!林浚烨做事缜密不留把柄,那我们就给他人为制造把柄,栽赃嫁祸不就好了!”
“栽赃嫁祸?”杜若芬想了想,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收敛了情绪,对茯凌道:“你父亲把你禁了足,你总在我这儿待着也不像样,没什么事就尽早回罢。”
这是在提防她呢。茯凌在心里笑了笑,非常识趣地起身与杜若芬、林羽汐告别。她刚走没多久,林羽汐就提醒杜若芬道:“我才不信她会这么好心,恐怕她恨我们不比林浚烨恨我们少。我可都还记得她在三哥哥脖子上插的那一刀!”
杜若芬道:“从北地捡了条命回来,倒是学聪明,知道借刀杀人了。她这是在借我们的刀,杀林浚烨和戚姨娘,好为她那个人族母亲报仇。”
林羽汐道:“她那个卑贱的人族母亲死便死了,就是不被戚姨娘药死,也迟早会病死老死。她却想利用我们报复林浚烨和戚姨娘,真是晦气!”
杜若芬冷笑道:“她想借刀杀人,我们就遂了她的心愿,只不过要将她跟林浚烨、戚姨娘一起埋了,也好为晗哥儿出一口恶气!”
“就是!”林羽汐道,“三哥哥脖子上那一刀不能白挨!”
杜若芬又道:“不过听你爹说,她此番回来,竟不知为何与二殿下、奚王世子结了缘,昨日那二位还特地登门为她送药。若那二位贵人有意保她,恐怕事情会变得棘手。”
林羽汐道:“她纠缠奚王世子,早是人尽皆知的事,被罚去北地前还死皮赖脸跪在奚王府门口求世子收留,丢尽了我们林府的脸。依女儿看,世子肯定是因为这层缘故,得知她从北地回来九死一生,才善心大发拉上二殿下送药。只不过是上位者可怜一只蝼蚁罢了。”
杜若芬回想起茯凌刚才的气色,却不像是个身染重疾的,兀自念道:“想不到那药竟有如此奇效……”
“原来沐纶是大栎国二殿下……”茯凌在回去的路上自言自语地念到。她通过听音符将林羽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听不到杜若芬说了什么,但仍旧能够大致还原出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内容。林浚烨狡诈,且修为较高,以她现阶段的灵力尚不能跟他硬碰硬,不如把水搅浑,让杜若芬与林浚烨狗咬狗,借林浚烨之手反杀杜若芬。
从林起月的记忆来看,茯凌不认为杜若芬和林羽汐能栽赃嫁祸得了林浚烨,反倒会因此被林浚烨抓住把柄。但不管谁输谁赢,都不妨碍她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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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杜若芬院子里回来后,茯凌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派出去的听音符纸鹤暂时还没收到什么特别要紧的消息,无非就是三少爷林昊晗新买了一个书童、四小姐林羽汐对一个叫鹧衣的戏子十分钟情、戚姨娘经常买脂粉钗裙……
不过这些天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交给宋奶娘的那些相楚澜画像十分畅销,不过短短数日就倾售一空,帮茯凌赚了一大笔钱。
就是这钱来得太容易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茯凌现在就动上歪心思,她把画纸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研好墨、提起笔,准备凭着林起月偷看相楚澜沐浴的记忆,看看能不能画出一幅美人出浴图,定能卖上好价钱。
虽然茯凌本人只会画符,对正儿八经的作画一窍不通,但好在她现在使用的是林起月的身体,笔尖刚触碰到画纸,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下笔如有神”,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幅旖旎美人图就完成了。
茯凌颇有成就感地欣赏着自己的大作,但看着看着就发现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虽然身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