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顺便道：“三少爷最近新买了一个书童，今晚说要那书童伺候着……伺候着研习书法，让我等都退下、不得打扰。那书童就是个人族小孩，个头不高，又瘦，于是院里伺候的下人就都听命退了出去。谁知道……谁知道等我去少爷房中等候差遣，却看见少爷横死在房中，旁边还有一把剑，是少爷平时挂在屋里的那把。书童不知去向，大概是跑了，我等在府中搜寻很久也没找到……”
“混账！”杜若芬怒骂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晗哥儿，是被一个人族孩子杀的？姜顺！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姜顺连忙磕头求饶，“奴才只是陈述事实，不敢臆断三少爷是被谁杀害！”
“是林起月杀的！”林羽汐突然站起来叫道，她怒火中烧地将矛头直指茯凌，“一定是她！三哥哥白日里刚跟她起完争执，夜里就横尸血泊！全嬷嬷也是！刚得罪过她，当晚就被烧死在柴房！我不相信天底下竟有这么多巧合！三哥哥和全嬷嬷，一定都是林起月杀的！”
“四妹妹何苦冤我？”茯凌连咳几声，气息赢弱道，“我若杀害了三弟和全嬷嬷，就叫我不得好死！”
“就是你！”林羽汐站起身来指着茯凌，“藏月阁无人看守，你若深更半夜偷偷溜出来杀害全嬷嬷和三哥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胡闹！”林如进瞪了林羽汐一眼，“你给我坐下！”
“父亲！”
“坐下！”
林羽汐只好不甘不愿地坐了回去，眼神却始终像刀一样割在茯凌身上。林如进根本没把林羽汐说的当回事，看着林羽汐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是听戏听傻了！天天往那戏园子里钻！何曾见你修习玄术如此认真过？！”
“父亲！”林羽汐又气又恼，“如果人不是林起月杀的，那为何全嬷嬷和三哥哥死前，都这么凑巧恰好得罪过林起月？”
“用你那装戏文的脑子好好想想再说话！”林如进气道，“你二姐姐，一个半点玄术都没学过的闺阁小姐，她能杀得了晗儿跟全嬷嬷吗？”
“父亲所言极是。”林浚烨这个时候开了口，“别说月妹妹无法修习玄术，即便她有修为在身，恐怕也难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杀死昊晗弟弟。大家可别忘了，昊晗弟弟练的是‘向死而生’，想杀他，绝非易事。”
杜若芬冷笑一声：“我倒与浚烨想到一块儿去了。放眼整个林府，能这么轻易杀死晗哥儿的，恐怕只有我、老爷、还有你林浚烨了！”
“夫人可别血口喷人！”戚媚娘见杜若芬突然把矛头对准自己儿子，立马出声护短，“我们浚烨眼看就要参加大玄殿试炼，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干出谋杀亲弟的事来？夫人莫不是自己没了儿子，就想拉我儿子陪葬！”
“你闭嘴！”杜若芬骂道，她看向林如进，“老爷，您扪心自问，晗哥儿死了，谁受益最大？晗哥儿是老爷和我的亲生儿子，我们两个自然不可能谋害他，只有林浚烨！晗哥儿一死，他林浚烨就成了老爷您唯一的儿子！”
林浚烨怒道：“母亲向来憎我恶我，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万万没想到母亲竟恨我至此！我若想杀昊晗弟弟，早便动手了，何苦等到今日？！在我心里，昊晗弟弟是需要我保护的家人，我怎会害他？”
“你少惺惺作态！”杜若芬狠狠瞪着林浚烨，“起初全嬷嬷的死，我就怀疑是你所为。只是没想到你竟猖狂至此，杀了全嬷嬷还不够，竟连晗哥儿也遭你毒手！林浚烨，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些天赋，知道老爷指望你进入大玄殿成为十二大玄座下弟子，即便发现你杀害全嬷嬷和晗哥儿，也舍不得惩治你，所以才这么猖狂！”
“住口！”林如进气血上涌，指着杜若芬和林羽汐道，“你们真不愧是母女两个！一个说浚烨是杀人凶手，一个又说杀人的是月儿。这是觉得我死一个儿子不够，非得要我再死一个儿女是么？！”
茯凌瞅准时机开始表演，静静地流着眼泪，低头不语。
戚媚娘有心气一气杜若芬，忙安慰茯凌道：“二姑娘快别哭了，身子本来就弱，这再一哭，看得我都心疼。二殿下送来的灵药就是再管用，也禁不住你这一天天流不尽的眼泪。”
茯凌心想，这位戚姨娘也蛮会演。她配合得用手帕揩泪道：“姨娘说的是，就算为了二殿下，月儿也不能哭。”
戚媚娘和茯凌的话提醒了林如进，他还指望靠自己这位二女儿攀上沐纶这根高枝儿呢。想到林羽汐先前的攀咬，心里于是对杜若芬和林羽汐有了意见。
林羽汐却不知道自己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