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蹙越深:“刚才我体内玄术突然被人封住,不是你动的手脚?”
茯凌闻言一愣,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你说你体内玄术被人封住了?”
相楚澜紧紧盯着她,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逢场作戏,但他仍旧对她持怀疑和防备态度,道:“你前脚刚去过妖域,我现在就莫名其妙被封住了玄术,不是你还会有谁?你跟妖族到底有什么勾结?!”
茯凌怒道:“我什么时候去过妖域了?这些天我在府中足不出户,府里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再说了,我要真跟妖族有什么勾结,早一掌拍死你了,还能让你有机会在这儿逼逼叨叨?”
相楚澜冷哼道:“也许你们想捉活的。”
茯凌:“……”
不是,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吧?
她冷静了一下,再三提醒自己眼前这个被害妄想症患者是她的主线目标,她不能得罪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茯凌郑重地对相楚澜道:“我可以摸着良心对天发誓,我害谁也不会害你。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她眼神认真而专注,笔直地看进相楚澜眼里,相楚澜心念一动,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恐怕她又在编什么谎,他才不会相信“他死了,她这辈子就没指望了”这样的鬼话。相楚澜眼里的狐疑之色益发明显:“林二小姐真是好演技!”
茯凌见他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不信任,她知道现在不是跟他怄气的时候,克制地问他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去过妖域?”
相楚澜不准备跟她打太极,既然红莲业火已经熄灭,说明她已经发现其中端倪,没必要再藏着掩着弯弯绕绕,道:“我那日给了你一个金色铃铛,里面有我的红莲业火。前几日,我通过红莲业火追踪到你去了妖域。”
“什么?”茯凌皱了眉,一时竟不知是该气恼相楚澜送她红莲业火目的不纯,还是该意外小十一竟去了妖域。但她知道现在这两样都不重要,于是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向相楚澜解释道,“我没有去妖域。你给我的金色铃铛,我转手送了别人,那人是个普通人族,额头上没有妖纹,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去妖域,但不排除是被妖怪捉去的可能。”
相楚澜并不信她的话,但还是问道:“你把铃铛了给谁?”
茯凌道:“给了路边一个乞丐。”
相楚澜既意外又不悦:“你把我送你的红莲业火,随手给了路边的乞丐?”
茯凌不满地哼道:“你不是说红莲业火是用来给我自保的吗?小乞丐比我更需要这东西,我就学你行善,借花献佛了。谁知道你送我铃铛是为了掌握我的行踪,早知道你的真实意图,我就把铃铛别裤腰带上寸步不离了。相楚澜,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竟然用红莲业火来盯我的梢。”
相楚澜视线不移地看着茯凌,试图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寻找出一丝破绽,他现在仍然无法相信她。突然他想到什么,心叫不好,接着就立马抬脚往外走,茯凌连忙跟上他:“又怎么了?”
他从她的语气里隐约听出一丝不耐烦,无语地瞥了她一眼,道:“如果封住我玄术的人不是你,那么沐纶,甚至宴客厅里的那些人,恐怕也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封住了玄术。”
茯凌轻声念道:“难道是林羽汐?还是林浚烨?”
相楚澜脚步一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时候突然发现前方有人过来,两人抬头看去,原来是正偷偷摸摸往藏月阁这边来的林羽汐。两边半路相逢,茯凌毫无意外,相楚澜眼底多出一丝警惕,林羽汐则在看到他俩后明显一愣,脱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茯凌也不跟林羽汐废话,指着她就对相楚澜道:“林羽汐有重大嫌疑!我偷听到林羽汐跟一个叫鹧衣的戏子商量,说要往宾客的酒水里下蒙汗药,可我今日并未在酒水里察觉出异常。想来林羽汐往酒水里下的并非什么蒙汗药,而是一种奇特的可以封住玄术的药物,所以才没有被人察觉。能拿到这样奇怪的药物,林羽汐要么就是与妖族勾结,要么就是被妖族利用。如果她是被妖族利用,那她的情人鹧衣绝对有问题!”
“你在胡说些什么!”林羽汐怒道,“林起月!你少血口喷人!”
她原以为自己往酒水里下药的事除了她跟鹧衣,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没想到茯凌竟然知道,还说她下的不是蒙汗药,而是什么可以封住玄术的奇特药物,这套说辞令林羽汐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她既气恼又不安道:“今日的酒水我也喝了。你说我往酒水里下了封锁玄术的药物,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