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凌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不再跟林羽汐废话,她伸手在空中飞快地画出一道符咒,金光乍现中,一柄长剑破空而出。
林羽汐错愕地看着悬于半空的利剑,感受到了万分的惊悚恐惧,她心跳如鼓地瞪大双眼,强行挪动打颤的双腿,慌忙转身欲逃。
茯凌双手置于胸前,利落地掐出一套御剑手势,原先直立在空中的长剑便瞬间卧倒,甩出一声凌厉剑气,没等林羽汐跑出几步,剑刃刺破空气飞冲而去,电光火石间就已从她后背刺入、再从前胸刺出,完成了一记肃杀的贯穿。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秒,而后万物运行,林羽汐的血液沿着剑刃汩汩而出,她慢慢低头看了眼胸前锋利滴血的剑刃,突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而后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声,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在憎恶和惊恐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朽木一般倒在了地上。
茯凌垂眸看着死去的林羽汐,幽幽道:“放心,剩下四个很快过去陪你。”
她已打定主意,既然眼下无法逃出林府,不如顺势而为,利用妖族设的局,在众人玄术被封的情况下,完成支线任务一。
一刻也不耽误,茯凌飞身上到屋顶,向着前厅的方向,身姿矫健地在各个屋顶间穿梭,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藏在屋顶背后,耳边厮杀喊叫之声不绝于耳,想来当她跟相楚澜、林羽汐在藏月阁说话的时候,前厅就已经爆发了一场拼杀。
敌众我寡,茯凌不敢轻易现身,她伏在屋顶背后暗中窥探府中发生的一切,发现并非所有人都被封住了玄术,奴仆、随从打扮的人此刻正施展玄术与戏子、乐师、舞姬们生死搏斗。她又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发现三点:
一是被封住玄术的都是些高官贵人,都是先前在大厅内喝过酒、赏过舞、听过曲的。他们此刻正散在院中各处,被能施展玄术的随从拼死保护。
二是戏子、乐师、舞姬看似是一伙的,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似乎分为两个阵营,戏子独自为营,而乐师、舞姬则属于另一个阵营,两伙人更像合作关系。戏子中为首的是一个穿青衣长褂的高个子年轻男人,他发号的施令是要抓活的。乐师、舞姬中做主的则是一个戴着红色珠帽的美丽女人,她们似乎对院子里的这些高官贵人们并无兴趣,而是不断在寻找什么。
三是茯凌依旧没从戏子、乐师、舞姬额头上看到妖纹。如果像相楚澜所说,这些都是噬魂楼的妖,那为何戏子看上去和乐师、舞姬隶属两路?
不过茯凌眼下也没功夫细究这些,她开始寻找林如进一众人的踪影,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说来也巧,林如进、杜若芬、戚媚娘、林浚烨四人竟在一处,护在他们四周的是林府一些会玄术的奴仆。茯凌眼神一扫,又在旁边看到了被这阵势吓得吱哇乱叫的飞花。飞花虽然不会玄术,却也知道紧紧跟在会玄术的仆人旁边,再加上那些戏子想抓活的,因此暂时不算危险。
茯凌一不做二不休,立马画出一道长弓符,与此同时,她看到戚媚娘和不远处的一个奴仆打扮的男子使了个眼神,而后那男子点了点头,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着泛有绿色玄光的大刀就向杜若芬砍去。茯凌立马明白过来,想必那男子就是戚媚娘安排的死士,本来是准备演一场刺杀林浚烨的戏来栽赃杜若芬的,谁知半路杀出妖族作乱,戚媚娘便干脆临时更换主意,让死士趁乱杀死被封住玄术的杜若芬,这样倒更省事。
在那死士挥刀砍向杜若芬的同时,茯凌也拉满弓箭对准了林浚烨,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当尖锐的羽箭划破长空刺中林浚烨胸口,死士的刀却在离杜若芬仅有一掌距离时被她发现,只见杜若芬虽无法施展玄术,可反应却十分迅速,她余光瞥到头顶上的刀锋,瞬间往后退去,同时一把拉过旁边的侍女挡在身前,死士来不及收刀,冒着寒气的刀刃就这么从侍女额头砍了进去,茯凌呼吸一滞,看清被杜若芬拉来挡刀的侍女不是别人,正是飞花!
刚射出一箭的茯凌没有急于隐蔽,虽然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的方位,飞花的死激怒了她,拉弓的手指握紧,她即刻调整弓箭的方向,对准杜若芬就三箭齐发,仍嫌不够,茯凌在三箭离弦的同时画出雷符,拥有雷符加持的羽箭速度更快,箭身萦绕蓝色闪电,须臾间就刺穿了杜若芬的喉咙。
林浚烨、杜若芬先后被天外飞箭射中,吓得戚媚娘大叫一声,这时不止是林如进等人,就连在场的戏子、乐师、舞姬等妖族,都不约而同朝向射箭的方向看来。茯凌没有半分犹豫,在众人众妖目光投来之前,就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