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这里带走球球。
与其站在这里干等,不如回去再想想办法。
“爹爹?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值了?”黛玉正在前厅吩咐下人们扫雪,林如海一回来,她就瞧见了。
“哦,今日衙门无事,我就先回来了。”
“对了,爹爹,那你是现在去定国公府接球球吗?我这就吩咐门房备轿。”
“不必了,今日、暂且不去了,定国公昨夜遇刺受了伤,府中戒严,过两日再去接你弟弟。”
林如海不想让家里其他人跟着干着急,所以选择了隐瞒今日发生的事,装作若无其事,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那球球他昨晚同定国公在一辆马车上,他没事吧?”
“哦,他、没什么事。”林如海心里担心得不得了,他预想了诸多最坏的情况。
比如球球挨饿受冻,遭打骂斥责,甚至还遭受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但这些他通通都不能说,哪怕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否则按照家里其他人对他的宠爱,今晚就得挨个冲到定国公府去,到时候情况只会更加严重,无法收拾。
林如海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书房,打开抽屉,看着前些天给幼子取的三个名字,湿了眼眶。
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用上。
“都怨我……”
颓废了一会儿过后,林如海将那张纸小心收回抽屉里,重新振作,开始谋算,现如今自己还能求助谁,谁能与定国公抗衡,还不落下风的。
脑子里开始重新梳理朝中大臣们的关系网:
章阁老同定国公是一方势力;掌吏部的首辅严阁老同他的门生是一方势力;刑部冯阁老同大理寺以及都察院的官员同属三司,时常站在一起,共同对抗东厂和锦衣卫。
至于剩下的其他三位阁老,暂时还看不出到底如何站队。
虽然他如今身处户部,担任户部尚书的何阁老待他并不亲厚,甚至有些防备,好些户部历年的重要卷宗,连看也不给他看,只叫他处理一些不甚要紧的琐碎小事。
如今看来,他哪一方都靠不上,人人都认定他是圣上的人。
可圣上又怎么会帮他讨要孩子呢?
“诶,要是安乐老亲王在京都,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林如海深觉自己无用。
只一晚上,户部的同僚见到林如海都吓了一跳。
“林大人,你昨晚莫不是做梁上君子去了?瞧你这憔悴的样子。”
“林某倒是想过,奈何一介无用书生,连院墙都翻不过去。”
林如海说的是大实话,旁人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都呵呵地乐了。
户部的小吏说:“难得听见林大人跟咱们逗趣,起先还误以为林大人冷傲,不待见咱们呢。”
林如海苦笑解释:“哪里的话,不过是初来乍到,板着脸壮壮胆子,倒叫大家生出误会来了。”
“林大人!您可真是叫本官好找啊,原来躲在这儿跟大家伙儿闲聊呢,快别聊了,赶紧随本官来。”
“侍郎大人,这是怎么了?”林如海一头雾水。
“哎哟!你不知道啊?安乐老亲王回京都了,一回来就让人去你府上找你那幼子去了,结果没找着,在王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王府长史急得不行,都托到本官这儿来了。你还是赶紧亲自去同老千岁解释明白吧。”
“什么?安乐老亲王回京都了!我儿有救了!我儿这次真的有救了!”林如海笑着大喊。
扔下一句:“侍郎大人,下官今日告假。”
就自己跑了。
此时的定国公府,院子里飘着一股子诱人的香味,只见中间架了一个火堆,用的还都是大人胳膊粗的木头,上头架了头处理好的肥羊,正在滋溜滋溜地往地下滴油,一老一少挨着坐在一张桌后。
原本守在府门口凶神恶煞的护卫,正在殷勤地翻动这头烤制的肥羊。
“呲溜——!”球球看得口水差点流出去,猛地又吸了回去。
“这头肥羊什么时候才烤好?还不能吃吗?”
定国公好笑地看着他那一脸馋相。
“还得等着呢,好饭不怕晚,急什么。”
“等等,听见了没?你等等就是,先别叫了,待会儿才能吃呢。”球球同自己的五脏庙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
薛远瞧见他的小动作,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替他向正在烤羊的下属催促:“动作尽量快些,人家说他的肚子都开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