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那小子要回来?他人呢?”
杨妗妗瞥了她一眼,道:“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那么有精力,轩儿一路奔波,回来有些疲累,在他自己房间睡着呢,厨房给他留了饭菜,他醒了之后若是饿了,自己起来去厨房吃就是。”
“还有啊,你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又跑到哪里去疯了?”杨老夫人开始盘查她的踪迹。
“我、我去给一个朋友帮忙去了,他病了,我去给他做两天饭,省得他饿死了也没人管。”杨婉婉眼神游移,嘴角不自觉上翘,一副少女含春的模样。
把杨老夫人给气得,她正要点破小女儿的谎话,却被牛老爷子给阻止了。
“好了好了,我都饿了,先吃饭吧,玄珏,玉儿,来,赶紧吃,敲你们姐弟俩瘦的。”
直到回到主卧,林如海才开口询问妻子:“轩儿的情况到底如何?伤得重不重?他这次考中了秀才,接下来便是乡试,乡试三年一次,他的学识我估摸着也差不多火候了,明年正好可以一试,他的伤不耽误吧?”
杨妗妗摇着头,一边叹气一边告诉他:“怕是没指望了。”
“竟伤得这般严重?可我那同僚的信中明明说轩儿行动无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轩儿他的伤在脸上,是肯定会留疤的,且疤痕还不小,他、诶,他现在不愿见人,情况不大妙。”
“什么?伤在脸上了?怎会伤在脸上呢?”林如海也急了,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本朝对参加科举的学子,除了出身户籍有限制,还对样貌有要求,长得太丑的,脸上有缺陷的,一律不会录用。
可以说,林轩的科举之路已经断送。
“不行,我还是得亲自过去瞧瞧他。”
杨妗妗拦也拦不住,林如海回来的时候,面色凝重,攥着拳头重重地在桌面上一砸。
“威远侯!简直欺人太甚!他怎么能如此阴毒,彻底断送了轩儿的未来!”
“老爷慎言,并无准确证据证明事情是他做的,那名舞女当晚已经投湖自尽,死无对证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谁会花费这样多的心思,去针对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我明日便要在朝堂上狠狠地参他一本!为轩儿讨回公道!”
林如海气得脸红脖子粗,全然不顾自己优雅温和的形象。
“老爷!你冷静一点,贸然行动,非但不能为轩儿讨回公道,反而会让群臣更加议论他背后的身世,你真的愿意看见这种情况发生啊?”
杨妗妗这番话,确实给暴怒的林如海降了温。
“还有啊,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金夫人一声,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老爷你看呢?”
“当然得告诉她!轩儿是她的孩子,她作为孩子的生母,以前不能救轩儿于水火之中,如今轩儿受了这样大的伤害,她这个生母难道不该心疼心疼孩子?”
“罢了,那我过两日,跟她说一声去。还有啊,轩儿他敬重你,你的劝告想必他也能听得进去,回头你得多开解开解那孩子,别叫他想岔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
自即日起,林如海每日下值归家,晚上都要到林轩房里找他好好聊聊天。
“其实,即便不能科举,也不代表一个人的人生,就真的一片灰暗了。就比方说你娘亲还有你姐姐,她们身为女子,一生下来就注定无法科举,但她们各自有各自的本事,人生不也很光明?你说呢?”
其实林如海说了许多,但林轩心里总过不去那道坎,唯独这番话是最让林轩触动的。
自这一日起,林轩终于愿意主动露面,与家人一道用饭,闲话几句。
最高兴的莫过于林玄珏了,日日缠着林轩,哥哥长哥哥短的,似乎林轩依然是从前那个令他崇拜的兄长。
“玄珏,哥哥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呀?哥哥你说就是了。”林玄珏仰着下巴,一脸无忧无虑的模样。
“哥哥以后、怕是不能替你扛起咱们这个家,所以你以后能不能连带着哥哥那一份,一起努力,好好读书,将来参加科举,光耀咱们林家的门楣,护住黛、长姐——”他第一时间迅速改口。
“可好?”他知道自己这样把自己的心愿灌输给幼弟,是一种自私的做法,但黛玉的美貌已经藏不住了,若没有一个势力强盛的母家作为后盾,她会被迫接受一些东西,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过着她想过的生活。
“哥哥……”林玄珏这些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