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元又发的什么疯,大晚上还不让人安生。”祁灿把碗一扣,恨声道。
姜怀之则是动作迅速地收拾好行囊,想了想带上那把折叠小刀,率先开门出去。
岑大山苦笑一声,匆匆和身侧担忧不舍的田桂花告别,披上衣服拎上行囊跟上。
“三哥!”看着身形隐于黑暗的姜怀之,姜绵绵快步追上去,从兜里摸出一把糖,塞进他手里,欲言又止,最终只轻飘飘一句,“我等三哥回来。”
姜怀之揉了揉姜绵绵的脑袋,没有做声,背着行囊飞快朝山脚奔去。
若是晚了,山脚下那些衙役该挨家挨户搜人了,山上院子里这么多人,可不能暴露一点。
姜怀之等人飞奔赶到时,就撞见几个衙役在那握着把大刀赶人。
“动作都麻利点!马将军有令,要你们连夜修建防御工事!”
“这可是为民为己的好事!一个个的都不准磨蹭!”
姜怀之悄然藏进人群里,听着四周响起的抱怨议论。
“什么狗屁差事,白天砍木头扛木头不给饭吃就算了,大晚上连觉都不让人睡,这不是存心折腾人吗!”
“就是就是,这才几天啊,营地里都陆陆续续倒了几十个人了,今儿早上还被木头压瘫一个。”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折腾啊!”
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辨不出谁在说话,但窃窃低语声愈发嘈杂。
为首的衙役气的照着眼前人就是一鞭子下去,“都瞎囔囔什么!不想活了是吧!”
“忘了营地外挂着的那些人了是吧?”衙役阴冷一笑,举着鞭子在空地上抽的啪啪作响。
四周一时寂静下来,唯有沉默拖沓的赶路声。
姜怀之挤在人群中央,垂首不语,眸中却是杀意凛冽。
自马元强行征走方圆几个村子的男丁后,自是有人不满抗议或逃跑,但下场都只有一个。
被马元押在众人跟前斩首,再将尸身悬挂在营地外以作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