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姜怀之转着手中小刀倚着树静静等着。
不过半刻钟,林子外就传来两声拖沓脚步,他扬首望去,正对上贼眉鼠眼探头张望的李铁。
李铁看见姜怀之,脸色一白,顿时折身就想跑。
但那汉子怎能放过他,放了他死的可就是自己。
看着被拖拽至自己脚边的李铁,姜怀之兴致盎然地低头看他,手中小刀骤然脱手,刺进他脸侧泥地。
“姜……姜兄弟,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回吧,我下次不敢了。”李铁面如金纸,舌头打结地求饶道。
“下次?”姜怀之挑眉冷笑,“你当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不理会苦苦哀求的李铁,姜怀之捡起先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丢在汉子脚边,简短道:“今日只能有一人走出这林子。”
姜怀之话音一落,李铁和那汉子齐齐变了脸。
李铁万万没有想到姜怀之一个半大少年会这般心狠,竟真想要自己性命。
而那汉子先前被姜怀之威胁过,如今就是那把刀丢给自己,他也不敢生出反心朝姜怀之动手。
就在他咬咬牙准备捡起刀结果了李铁时,没想到原先躺在地上的李铁一个翻身扑过去,就要同他争那把刀。
两人顿时在地上扭打开了,李铁本就是游手好闲的,哪里拼的过旁人,没两下就被汉子夺过刀。
汉子手中攥刀,盯着李铁的眸色一厉。
姜怀之背对两人而站,听见身后一声短促惨叫,偏过脸瞥了眼,只见那汉子半跪在地上,手中那把刀死死插入李铁后心。
李铁已然没了生息。
姜怀之眸子半垂,对那汉子说道:“你过来。”
他不疑有他,刚刚杀完人神思恍惚,松开刀柄朝姜怀之走去。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杀了他了,可以让我——”
汉子蓦然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没入自己胸膛的刀柄。
姜怀之冷淡抽出小刀,看着唇瓣溢血的人,平静说道:“我一早就说了,只有一人能出林子。”
“你——”汉子张嘴想说什么,姜怀之没有理会,伸手将人往后一推,看着他重重砸在地上,惊起一层枯叶。
也幸好他们两个找的这个隐蔽地方,方便姜怀之处理踪迹。
姜怀之扛起两个人往林子深处走去,在听见几声狼嚎后停下脚步,分别将两人丢在树下。摸出姜怀意给他的三十两银子,取了一两碎银子分别塞进两人怀中,伪装携款逃跑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打扫干净来时的路,确保地上没有血迹后方才闲庭信步走出林子。
然而才出林子,他就看见外间灯火通明,夹杂着衙役的斥骂。
马元正骑着马在营地里监工,余光瞥见林子里人影晃动,眯起眸子策马朝姜怀之走去。
“在林子里躲懒?”马元扬起鞭子指着姜怀之,嘴角那道疤在火把映照下尤显狰狞可怖。
姜怀之低眉顺目走上前,学着营中其他人模样将两只手揣进兜里,畏畏缩缩道:“回大人,我刚才闹肚子,去林子里方便了。”
听见他的解释,马元只是扯了扯唇角,阴冷一笑。
营中其他人偷偷打量这边景象,顿时缩了缩脖子,这个少年要完。
马元今晚本就心情不虞,四处找人发泄,刚才才用鞭子把一个笨手笨脚打翻架子的抽个半死,这少年算是撞他刀口上了。
姜怀之低头站着,下一刻破空声乍响,右肩猝然剧痛,他顺势低叫一声捂着肩膀摔在地上。
狗东西,敢用鞭子抽他,他给自己等着。
马元抬手还欲鞭打,却被一声大人急急叫住。
刘衙役原在四处寻找马元,听人说在营中,匆匆赶来就看到就看到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
哎呦天爷哦,马元这个疯子怎么又逮上姜家这位了。
“什么事?”马元拧眉回望,手中马鞭染血,看的刘衙役心脏一跳一跳的。
他暗暗收回喉咙口的那句疯子,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呈上那张地形图。
“回大人,这是属下从一个流匪手中缴获的,正是落月山的地形图,图上不仅有落月山匪徒的布防,还有他们赃物所在。”
马元闻声眸子一凝,骇人目光在刘衙役脸上转了转,落到那张地形图上。
他俯身接过,略略看了几眼,“你说从流匪手中得来?”
刘衙役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