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面蜷缩着不少人,皆是染了瘟疫发烧咳嗽的。
她细细瞧了眼,发现这处院子里只有妇人和孩子,不见男人,想来是分开看守了。
只是这人数看上去不大对劲——
秦怜香抬起宽大袖子遮掩口鼻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实际上往嘴里扔了粒药丸。
绵绵临走前给她的,说是能预防瘟疫。
嘶,怪苦的。
秦怜香把药丸干咽下,自来熟地走到一个看起来状态还好的妇人身边,热络搭话,“婶婶,你在这几日了?”
那妇人费力抬起头看她,一双眸子布满红血丝,面容憔悴,嗓音嘶哑,“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怜香嬉笑道:“这不是听人说这里管饭还有大夫,想着能享一天福是一天,便想问问婶婶。”
听见秦怜香这话,妇人陡然变了神情,含讥带讽望着她,“享福?”
“是呀,外头不都这么说,进来这儿还有肉吃呢,不是享福是什么。”秦怜香点头道。
“肉?”妇人忽然低低发笑,笑声听了叫人发寒,她盯着秦怜香,“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肉?”
秦怜香眸光微动,正要追问,却见妇人扶着一旁柱子站起身,扯着嘶哑的嗓音朝院门口大骂,“畜生!你们这群遭天谴的畜生!”
“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迟早被老天爷降雷劈死!”
“挨千刀的——”
妇人骂完弓起身干呕起来,末了再次凄怆地笑起来,尖利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安寂的院中。
然而房间里的人只是麻木地看了她一眼便错开视线。
这样的人,已经不是第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