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早,宁静而寒冷。平贼将军左良玉早早起来在院子里打起了拳来。一通拳练毕,左良玉的额头已经有了些许的汗珠渗出。他接过身旁下人双手递上来的毛巾,轻轻的擦拭了一下额头。
左良玉虽已经年近五旬,但仍旧是雄姿英发,精神头十足,两只眼睛如同猛虎的二目一般令人不敢直视。结束了每日的晨练,左良玉刚想回屋去喝杯茶,身边的小校快走了几步来到近前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左良玉伸手将毛巾递回到下人的手中,眼睛微微张了张问道:
“魏渊来了?他来做什么?”
左良玉第一反应就是魏渊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毕竟他左良玉上书进言杨嗣昌要立刘国能为首功之臣,自己如此做也确实是有些不厚道。
“那魏渊称想要进城休整一番。”
“共有多少人马?”
“看样子不过几百人。”
左良玉沉思片刻果断的说:
“传我军令,开城门迎魏渊所部进城。告诉弟兄们,莫要失了礼数,不可怠慢了来客。”
“小的领命!”
左良玉知道魏渊如今是杨嗣昌面前的大红人,虽说这次奇袭玛瑙山由于众位将军的进言魏渊没有拿到首功,但如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杨嗣昌对魏渊的赏识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同他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正好自己可以借此次独处的机会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再说了,之前的襄阳军议之时,魏渊还出言救了自己麾下刘良佐的性命。于公于私此番都应该好好招待一下才是。
左良玉回屋换好了正装,随后不紧不慢的率领手下亲兵骑马赶往了魏渊临时驻扎的地点。见面之后自然是少不了一阵寒暄,但二人都尽量的避开了玛瑙山之战。闲谈了几句之后魏渊话锋一转道出了此番前来谷城的真实用意。
“左将军,不知您手下可曾有一名将校名叫袁超?”
“袁超?”
左良玉不知魏渊此话从何而来,他想了片刻但实在是想不出自己的帐下有过这么一号。
“这个…本将实在是想不出有这么一个人了。兄弟为何会提起此人呢?
左良玉不论是在年岁上,还是在职务上都要高出魏渊许多。因此他称魏渊一声兄弟倒显得很是亲切。
“哦,是这样的左将军。攻打张献忠大营之时,我军发现了一名将官。他自称叫做袁超,是将军您的麾下。”
左良玉一听魏渊这话,立刻就知道他的用意了。张献忠的军中为何会有他左良玉的部下,此事若是被杨嗣昌得知,那他这个平贼将军“暗通敌寇”的罪名可就说不清楚了。
事关自身的利益,左良玉一下子急了。他马上叫来了手下心腹说道:
“去给本将查查,这个袁超是何许人也?”
紧跟着左良玉向魏渊急切的询问:
“魏兄弟,不知这个袁超现在何处啊?”
“当夜由刘国能刘总兵的人马将那袁超看管起来了,想必现在仍在刘将军营中。今日魏渊前来就是想告诉左将军,此事可大可小,您一定得早作打算!”
“本将在此先谢过兄弟了!还有,你别老是一口一个左将军叫了,多麻烦!今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了!”
说话间,左良玉手下的心腹走了进来。
“禀将军,都查清楚了。”
心腹用眼睛瞥了一眼魏渊,左良玉立刻扬了扬下巴说:
“无妨,都是自家弟兄!你只管讲便是。”
“遵命将军!这袁超过去确曾在我军中效力过,他是冯彪的手下。”
“冯彪?!”
魏渊与左良玉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怎么,兄弟你认识这冯彪?”
“不瞒左、不瞒大哥!我确实与这冯彪有过一面之缘。”
紧接着魏渊将当年冯彪前往秋平乡征收饷银,以及后来自己如何失手打死孙峰的种种事情都讲了出来。左良玉倒是记得孙峰之死,只是没想到眼前深得杨嗣昌宠信的魏总兵竟然就是当年打死孙峰的愣头青。左良玉不禁在心里感叹: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世间万物其中的奥妙真是耐人寻味。”
介绍完与冯彪相识,魏渊随口问道:
“这冯彪现在何处?大哥为何不找他来当面问问此事呢?”
提起了冯彪,左良玉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哼!我倒是想拿他来问问呢!要不是有督师护着他,老子早就将他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