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炜一闻言看过来,冷笑一声:“又不是七情散之类我独有的毒药,砒霜这种是个人都能买到的也要栽赃到我身上?秦笑语,你怎么不说全天下中毒而死的人都是我下的毒?”
“全天下的人怎么死又关我何事?”秦笑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听说早上你和郑成双打起来了,他中午就死了,你不觉得这时间赶得太巧了吗?”
江炜一目光从一来、二去的身上略过,又落到苏秀玉身上,神色嘲弄说道:“那我还说早上苏秀玉刚到,郑成双中午就死了呢?苏老板不如也给个说法如何?”
“你——!”苏秀玉气的手指直颤抖,咬牙道:“江炜一,你可不要胡搅蛮缠!!我几时下毒杀郑成双了?!”
江炜一站起身,朝众人举起自己左手,手指纤细白皙,但细看之下隐隐有奇怪的微光闪烁,不认识江炜一的可能不清楚,但秦笑语他们都知道这只手常年炼毒,旁人若是不小心碰了偏要立时暴毙而亡。
江炜一:“我只是按照秦笑语的说法适时推测了一下,再者说,这客栈之中都是你的人,最方便下毒的难道不是你吗?”
一来、二去立刻怒道:“胡说八道!你再敢胡乱攀扯,信不信我立刻送你见阎王!!”
江炜一丝毫不惧,冷笑道:“怎么,杀死郑成双一个还不够还要把我也弄死?只怕你们敢,秦笑语也不敢吧?”
他神色彻底阴冷下来,目光略过苏秀玉和叶棠:“别忘了到这里的目的!”
叶棠此时也从厨房钻出来,叹口气说:“厨房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下毒的痕迹。”
看来是单独针对郑成双一个人的。
他们五个人齐聚这里,现在却死了一个,变成了四个人,而且每个人似乎都有巨大嫌疑。
除此之外,还有旁边不知道什么目的硬闯进来的三个人。
叶棠叹气,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她提议道:“各位都各自保重吧,明天事情一了,你我便天涯海角再各不相见。”
“最好如此。”江炜一轻哼一声,率先回房去了。
苏秀玉也颔首,紧接着回屋了。
叔孙穆耸肩:“我们也回屋吧。”
李持盈歪了歪头,觉得也有道理,看戏也看完了,剩下的就不归他们操心了。
回了屋,叔孙穆往床上一摊,叹气说:“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破事?吃个饭也能遇到下毒害死人,这世道是怎么了!”
李长生看不惯他这副坐没坐样、躺没躺样的颓废气,抬脚踢了踢他:“这世道不好吗?”
“什么?”叔孙穆只是习惯性的吐槽一句,听李长生这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翻身坐起来。
摸着下颌,斟酌了两下:“也说不上好不好,毕竟前朝才覆灭十来年,各地节度使又打了许多年,满打满算也才消停四五年。比之前打仗时肯定要好,但和前朝的元平盛世比,那肯定没得比啊。”
说起元平盛世,也才不过二十年前的光景,现在想起了却好像恍如隔世一般。
“确实。”李长生沉声道。
叔孙穆忽然笑道:“你确实什么啊,元平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吧?我也是小时候跟随我父亲去长安时才知道,什么叫做‘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现在哪里还有当时盛景的十之一二?”
此言一出,李持盈望向李长生,距离当年已经过去十四年了,如今重闻旧事,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不过李长生也没什么异样,只沉默了一会,半开玩笑道:“我元平二十三年出生的。明宗皇帝元平二十七年去世的,我怎么就没经历过?”
闻言叔孙穆哈哈一笑:“四岁也算?李兄从没想过你还有这么逗趣的时候。”
不过叔孙穆笑了两下,想起明宗皇帝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叹息道:“当年跟着父亲去长安,有一次还见到明宗皇帝了,估计李兄和周兄很难想象出,那样儒雅慈和的老人会是万国来朝的明宗皇帝,我现在都还能记得当时的画面。”
李持盈因为徒弟这些年也没少了解周朝的情况,李长生是明宗皇帝的老来子,明宗皇帝五十五岁时生的李长生。而叔孙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岁左右。
“明宗皇帝当时也就五十多岁吧?”
叔孙穆盘膝坐着,手臂支着脑袋前后点头:“是啊,但那也不影响他和蔼可亲的形象啊。当时还抱着两岁的少帝呢。”
李长生神色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