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着叔孙穆朝两人招手,手臂晃,上半身跟着晃,整个人跟个不倒翁似的。
李持盈上前敲了他一下:“你坐地上也不怕杂草给你淹没了。”
叔孙穆“嘿嘿”一笑,问:“怎么样,长生想要的东西应该拿到了吧。是画?”
“叔孙大才,这都能猜的出来。”
叔孙穆一挑眉,自吹自擂道:“这是自然,天下才有一石,我叔孙穆独占八斗!不是我吹……”
李长生路过他,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偷偷问苏秀玉了吧?”
“……啊哈哈哈哈……”叔孙没吹嘘完的话变为尬笑:“我说,长生,你就不能当不知道?好不容易有周兄夸赞我,机会多难得!”
李长生白了他一眼,站定在苏秀玉跟前,“下次一定。”
“叔孙想听我夸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变着花样夸你。”李持盈嘴角噙着笑意说。
“诶,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太刻意了我听的都汗毛倒竖,”叔孙穆连连摆手:“等日后我一定要让周兄你心悦诚服!”
“好,我拭目以待。”李持盈向他伸出手:“不过我觉得,现在傍晚将至,露水湿重,叔孙还是站起来好。”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怪不得我觉得有些冷呢。”叔孙穆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叶子,衣摆上果然已经沾湿了一些。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叔孙望着小镇,粉色的烟雾还未完全消散,现在显然不能进入,但除小镇之外,方圆十里也没有其他镇店可以居住了。
晚上的住宿确实是个大问题,不对,对叔孙来说确实是个大问题。
对李持盈来说却是问题不大。
他望向不远处的李长生。
苏秀玉正将刚才叔孙穆看过的画卷交给李长生。
“我这只有我自己持有的一幅,至于你说的郑成双的那一幅我并不知晓。”苏秀玉刚解开的穴道赶紧活动了下寒冷僵硬了好久的身体:“当时,郑成双的尸体是一来二去收殓的,应当在秦笑语那,至于秦笑语死后怎么样了,我就不知道了。”
“郑成双的画你没看过吗?”叔孙穆和李持盈走过来:“你和秦笑语关系不是很好吗?”
苏秀玉轻叹一声:“只七年之前见过一次,昨天确实没在秦笑语那看过。”
“哦?那画上画的是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苏秀玉微微沉吟,皱着眉头想了老大一会儿,才斟酌开口:“我记得应该是个灌木掩映的楼阁,当时没仔细看,后来想来可能是个某户人家中的藏书阁之类的吧。”
“藏书阁?”
苏秀玉颔首。
“不必多想,时候到了自然会知晓。”李长生收拾好东西,看向几人:“江津镇今晚是不能住了,我们需要找个地方歇息。”
众人点头同意。
找个大概小半个时辰,中午在远离漓江的方向找到了一片避风的山石。
几人决定在这勉强歇息一晚,明早再视江津镇情况做决定。
叔孙穆不愧行走江湖经验丰富,野外生存也不在话下,当仁不让的干起了捡柴生火的工作。
就是此人体质不太行,十分怕冷,特地找了个最避风的地方窝着,还时不时的添把柴火,让火烧旺些,以抵御夜风的寒冷。
夜空中又飘起了些微小雨,有种“无边丝雨细如愁”的状态,却又不似春雨一般的温柔,反而清寒入骨。
“对了,话说宝藏是怎么回事,苏秀玉你还没讲吧?”叔孙穆:“今晚只能在这火堆石壁旁凑活了,正好你讲来给我们当故事听好了。”
篝火夜话吗?李长生想,也不错,他也很想听听当年的事。
苏秀玉仰望夜空,雨丝坠落,一丝清寒。恍若当年的情景。
七年之前,苏秀玉还是一个往返蜀地和甘凉两地的茶叶小商人。当时正直战乱,各地节度使都是你打我来我打你,你来我往,鸡飞狗跳。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秀玉这样能有个正经商路的茶叶商人都算有本事的了。
那次苏秀玉正常从甘凉返回蜀地,没有走以往的商道,反而突然起意想去看看往日繁华不再的灵西渡,凭吊怀古一番。
他就来到江津镇,住进了客栈。
“这个客栈就是秦笑语开的客栈,当时江津镇已经不复从前了,但比现在好上一些,秦笑语也能勉强靠开客栈度日,偶尔店大欺主强买强卖一下,倒也过得去。”苏秀玉回想起当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