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谢谢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去回去上课了。”
“哎,好,高三了
功课紧张,是要好好用功的……”韩素君说着欲言又止。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葛春妮也觉察出她有话想说。
“那个,咳,春妮,小周在部队提长了副班长……你们……是同学,阿姨想告诉你一下……”韩素君的眉眼之间挂着金灿灿的开心果。
“祝贺他!”葛春妮由衷地说,仿佛他已是上个世纪的人了。
“谢谢。还有……你和何晓慧关系挺好的吧?”
“还行吧,和小周一样,我们也是同学,不过她去省里读大学了。”
“这事我知道。有件事情阿姨想拜托你……”韩素君欲言又止。
葛春妮点点头,已嗅到了困难的味道,但只能硬着头皮等待它的到来。
“那个,她和鹏飞的事情,你周叔叔不同意,想拜托你带几句话给她,如果她真的爱鹏飞,就不要毁掉他的政治前程。”
“??……”葛春妮的眼睛里飞出了一万个问号,不明白谈个恋爱怎么会和政治前途划了等号。
“一些事情现在没办法和你解释,但你周叔叔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的。这样做也是为了晓慧好。”
在葛春妮的印象中,何晓慧除了追逐潮流外,还长了个恋爱脑……不明白她怎么会影响到周鹏飞的政治前程?
“这段时间……我们没联系过,回头她再找我的时候和她说下。”葛春妮回答的很慢。
葛春妮回到学校时,第四节课的铃声刚响。她握着那瓶大宝sod蜜,像穿了件护体的盔甲般走进了教室。
政治老师正口若悬河地讲着时事——2月11日,在监狱中度过了27年的曼德拉被无条件释放,在索韦托足球场向12万人发表了了著名的“出狱演说”
“这个是时事重点,一定要牢记。”
政治课不像理化,没什么技术性的难度,葛春妮努力想学好,可每次考试总是只拿个及格分。她一笔一画地在笔记本上写下:1990年2月11日曼德拉出狱,发表重大演说……仿佛这个历史性的一刻,也在她生命的里程碑上浓墨重彩地刻下了一道。
她刚才在医院对韩素君撒谎了。何晓慧上周还去家里找她了,拐弯抹角问她能不能给周小周写封信问问周鹏飞的近况?说她寒假里被母亲关在了家里,想办法逃出来后就找不他了。向谁都打听不到消息。
说她去周家找过,韩素君端着一脸客客气气将她请进去,任她怎么问,都只拿“继母”当借口,说不知道周鹏飞的下落。
她连着去过几次后,周家就给她吃了闭门羹。
葛春妮被她缠不过,答应考虑一下。何晓慧说过几天再来找她。谁想自己信还没写,韩素君又给她布置了任务。
在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之前,她决定先躲着何晓慧。
周日这天她一大早就出了门,自行车硬是踩出了风火轮的感觉,一路狗咬屁股似的奔到了文化馆,第一次赶在老刘到来前走进老薛的办公室,拿起扫帚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十分钟后老刘也来了,按国际惯例,车把子上依旧挂着食物。
他将抹布从她手中夺走,推着她去洗手吃东西。
葛春妮打开纸袋后,发现是炸菜角。焦脆酥香,一看就知道出自王英之手。
“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我一定要跑得快一些,赶在宝霞姐之前做王英阿姨的闺女。”她大快朵颐着说。
宝霞是老刘的姐姐。
“我妈不要瘦子。”老刘的神情有些愠怒。
“谁说的,王英阿姨最喜欢我了。”葛春妮也生气了,想起了母亲在医院和牛大妈的对话。她最讨厌“不要”两个字,那是她的旧疾,也是她的新伤。老刘明白的,往常总会小心翼翼地绕过去。
“我说不要就不要。”老刘今天竟然不让着她了。
“当年是谁说他家缺个妹妹的?”香喷喷的炸菜角突然失去了吸力,葛春妮将它重重地拍到案子上,一副想干架的模样。
老刘就哑火了,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呀,快吃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又不是猪,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她毫不领情。
“我是猪,我是一只fat
pig,还是一只big
fat
pig……”老刘边说边用精瘦的身子做出肥猪状,鼻子配合着发出“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