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这个男人却从未付出过真心。
他只是想利用天赋异禀的妈妈罢了。
温远洲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温梨,氤氲着一双泪眼,赤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一刻他感觉到怕了。
他一直觉得那原配的女儿是个身子孱弱,从小经不起风浪极难养的一个孩子,想着许是因为他拿了上官太多的阴德,这才会生下这样的孩子。
如今不知为何,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温梨并不是他曾经的孩子。
明明容貌这么相似,可眼前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竟让他感觉到可怕。
“呜呜呜,呜呜呜呜。”
温远洲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呜呜呜地嘶哑地喊着。
温梨看着他模样,陡然间一笑,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缓缓走道了温远洲的面前,低眸冷眼道:“爸爸你大可放心,妈的遗物竟然落在我手上了,她也交代我不要恨你,所以我今天绝对不会动你。”
听此,温远洲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但是——”
温远洲的心再次悬吊了起来。
温梨道:“温家除我之外,还有那位你深爱的周姨,不惜让我母亲提早用完能力去赴死,迫不及待迎门的周艳婷,以及,您的那位好女儿温晴,她们可以荼毒你一次,自然也有第二次,啊,温家这场好戏,我当然是要替我妈坐着看了。”
“看看周姨能伪装到什么时候,看看爸能在周姨的摧残下活多久,看看爸您最喜欢的女儿是否会有最恶毒的话对待您,啧啧,真是让我不得不期待起来了呢。”
听此,温远洲似乎才反应过来整个温家的局势已然变动,根本不在他的掌握之下。温梨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成为现实,如此一想,他在地上挣扎地更为厉害了,整张脸都贴在地上摩擦,就想要离温梨近一些。
温梨见着眼前的场景,冷笑一声,擦掉脸上的泪水,下一秒就换成了人畜无害的表情,惊慌失措地跑到了门口,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姥爷从床上摔下来了,来人啊,赶紧把姥爷扶上床。”
如此一番,倒是吸引了不少温家的佣人,一群人拥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平日里指着拐杖骂他们的温家大姥爷正卧在地上蠕动,靠着脸贴在地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往前挪动一公分。
这一幕着实把温远洲在温家的脸面踩在了脚底。
谁能想到温家大姥爷也能这么卑躬屈膝,需要人求助的时候。
正当大伙儿还在愣神的功夫,周艳婷闻声走了进来,拨开人群后这才看到日常躺在她窗边上的温远洲正躺在地上,眉头一皱,眼神一抖,豆大的两行泪水就落了下来。
“姥爷,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才去小睡了一会儿,您怎么就倒在地上了,”说着,就在人群堆定位温梨的踪迹,“我不是让你照顾姥爷吗,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儿?”
事儿妈来了,要把锅甩在她头上了。
温梨温温柔柔的眼神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温远洲,随后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抽泣了两声,说道:“周姨,阿梨也不想的,我见爸醒了想给他去打个热水擦个脸,谁知道我还没出屋子呢,他就摔倒在地上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躺在地上的温远洲听到了温梨冠冕堂皇的话,激烈地挣扎起来,他想破口大骂,可眼下的他除了呜呜声,说不出其他任何一个字。
“爸,我知道你疼,阿梨也疼,”温梨立马过去,假意扶着温远洲起来,忽而手一滑,只听“咚”地一声,刚扶起来的半个身子,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啊爸,对不起,对不起,阿梨不是故意的,阿梨从小就体弱,可能没有办法扶动你。”
“你们这些都是死人吗!没看到姥爷都躺在地上!赶紧去扶起来!”周艳婷难得瞪着眼睛,扫视着周围一个个的佣人。
她内心不由地咬牙切齿,眼前的这个温梨果然有点手段,不过是一天的功夫,温远洲看到她的时候眼神中都透着害怕。
下药让温远洲偏瘫的是她,可即便如此,温远洲都没有害怕过半分,怎么着看到温梨就害怕起来了呢。
周艳婷很想知道,但又不想在此时暴露自己,只能按捺住内心的躁动。
几个佣人把温远洲扛到床上,将他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
他像是毫无尊严的植物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摆弄,甚至连私处都被一览无余地看着。
温家一家之主的自尊心,彻底被踩得稀碎。
周艳婷端着